另一旁的严知信可不会被他这和善的笑容唬住,毕竟方才捆在自己身上的绳索正是他派人拿来的。
胖老爷硬是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笑呵呵的来到严知信身前,艰难的蹲下他那有些肥硕的身子替柱子上的人解这绳索。一边解,还一边热切的说着:“都是下人们不懂事,叫贤婿受惊了。”
严知信闻言瞪大了眼睛,当即出声想要反对这个称呼,奈何他口中还被塞着一大团绢布,只能发出一串串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胖老爷解开了最外层的绳索将他按在踢过来的凳子上坐下,手脚处却依旧束缚着,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趁机逃了。
见严知信确实行动不得,胖老爷这才对手下挥挥手叫他们守在门外,亲自取出了严知信口中的读色,苦口婆心的劝说着:“严公子才华横溢,一表人才。我那小女也是饱读诗书、美若天仙。所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严公子又何必这般固执,非要拒绝这遭天赐的姻缘呢?我家虽是商户,但家中的女儿也是金尊玉贵的养大的,不比京城里的大家小姐们差。如今公子正直青春年少,家中又无侍婢家眷,何不趁机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更何况又正值恩科在即,再过两日这京中的米粮就要成倍的长,若无他人相助,严公子可能负担起这一番的金银花费?”
严知信不言语,胖商人以为是说中了她的心事,又继续劝道:“严公子乃池中金鳞,若因一时困顿欠了他人恩情,到了日后可就没那么好还了。于是接受那些别有用心的资助,还不如考虑考虑我的提议。我虽是商人,但从不靠女儿换钱。我这小女前几日与公子偶然一见,回去之后就茶饭不思牵挂不已。我也是是在没办法了,才豁出这张脸面向公子求个机会,愿不愿意的,都求您同她相看一眼,也好叫我给我那痴女儿一个交代。”
经他一提醒,严知信终于想起了前几日在荷池旁偶然遇见的那个满面哀愁的姑娘,顿时表情就松动了不少。
胖商人极其擅长察言观色,见他有所缓和,立马趁热打铁道:“严公子既然不反对,不如就……”
“不如就请我做个见证人如何?”
付如鹤从门外传来的声音强行打断了这胖商人的话。
门外的家丁们在声音响起时就齐刷刷围了过去,没等那管事找到机会逃呢,这群人就如同丰收季里的禾谷一般,一茬接着一茬的倒。
胖老爷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十分谨慎的没有出声。
门外的管事倒是意料之外的忠心,趁着没人在意他的时机趁机溜走,飞奔两步扑到门上大喊道:“老爷快走,有人打过来了!”
里头的胖老爷被他这一嗓子嚎的心惊,外头正在挥拳的秋实也被他震得停住了手,一个恍惚间就被对面趁机来了一拳。
这一拳可没收半点力气,直叫秋实那张圆饼脸揍的肿了一块。肿起了一块还不算,那青了一块的侧脸上还有一条血痕划过,看样子是流鼻血了。
身为当事人的秋实看不到这些,他只觉得鼻腔一热,顺势一抹竟抹出了满章的鲜血。
秋实怒不可遏,大叫一声“无耻小人”,然后又准备扑上去。
他正愤怒着呢,一旁的人却没忍住笑,‘嗤嗤’笑了几声,打断了秋实准备进攻的节奏。
秋实又气又恼,刚准备呵斥两声找回颜面,这时付如鹤又提醒道:“先做正事要紧,把管事抓起来。”
秋实旁正在发笑得两人立即抢在前头一左一右得将那管事重新制服住拖到了旁边,给付如鹤让出了正对门得位置。付如鹤随后一步紧跟上去,抬脚一踹,就将原本已经拴住得房门踹开又弹回来一半。
原本还准备随机应变得胖商人一下傻了眼,没想到这么多得家丁竟然没能拦住这些人,更没想到正门处的这个半大公子竟然这般厉害,只出了一脚就能将门后这手臂宽的门闩踹断。
付如鹤的目光凶得吓人,再看到椅子上被困住了手脚的严知信时,眼中更是浮现出了杀机。
胖商人此刻哪里还有半分的侥幸心理,当即起身朝着另一侧放下来的帷幕中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催促着:“灼儿快走!”
付如鹤哪能任由他放走帮凶,当即拔出佩剑上前两步,伸手一划就将这齐地的帷幕从头顶切断。
失去牵扯的幕布从高处陡然坠落,露出了一张惊恐万分却又颜若桃李的芙蓉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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