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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对不起。”

面对他的突然愧疚,阮仁珍有点莫名。

“都怪我没有陪在你身边……”才让你那么害怕,都怪我没有钱,只能每天出去,都怪我是个混混,才让你也被别人看不起,没人说话。

“不怪你,别伤心。”

阮仁珍洗完手过来摸摸他的脸,这家伙一悲伤就眼角微红,长得这么阳刚端正却露出一副憔悴脆弱的神色,高大的身材此时没有丝毫威慑力,让人不自觉心怜。

“要媳妇哄哄我——”果然还是心机boy。

“哄。”

……

下午赵大成准备去砍柴,看见李小阳在路上拿着树枝玩,走过去拿一颗大白兔跟他做交易。

李小阳一听是要陪大成媳妇,马上跑回家。

林婶此时在床上编织围巾,听是赵大成的意思秒懂,便寻了个由头来拜访,赵大成在旁边坐了一会,直到两人沟通融洽,告诉一声就出了门。

方向直指脑海里重复无数遍的位置。

山林脚下,有一个石块砌成,房顶由茅草覆盖的小屋,小屋有个窗户对着河水,水上有鸟在河里抓鱼,不时发出嘎嘎声,走几百米是村口的知青所。

他没有发出声音,透过窗户看里面的布局。

里面脏乱不堪,只有一张木床,还有地上零散没洗的碗筷以及各种穿的乌漆嘛黑的破布,杂物,墙上钉了一个弯钩用来挂东西,老邓子在床上呼呼大睡。

对上各种物件的位置后,赵大成呼吸一窒,手指忍不住颤抖,心中的侥幸彻底熄灭。

这个梦,怎么可能这么真实呢?

他攥紧拳头,脑内一段段循环起媳妇惨白的脸,她喃喃地说:

“我很渴,很饿,呼吸不了空气,嗓子说不出话,身子一直站着,只能沿着缝隙看外面。窗外的鸟在水里踩来踩,一直在叫,直到我累了,再也看不见,听不见声音……他们都说我跟人跑了,可是我没有——”

猜出她遭遇的什么,内心不断汹涌的杀意教唆他,要将这个家伙碎尸万段,扒皮抽筋,但理智说没有证据,这只是一场梦。

但真的是一场梦吗?

再确定一次就知道了。

老邓头睡得正香,突然从窗口飞进来一个石块砸到他的头,刚想痛骂的瞬间门被破开,黑布蒙住他的眼,一股力量狠狠掰开他的手掌。

那个人似乎在检查他的手。

意识到两人体型差巨大,老邓头方才的愤怒转为恐惧,他不知道自己招惹了谁,不知道是偷东西还是尾随知青或已婚妇女被发现,亦或是猥亵小女孩被她家大人被发现,只能不断讨饶:

“放过我吧,我错了,放过我,我不敢了——”

下一刻,上空传来野狼般剧烈的喘息声,瞬间凶狠且犀利的拳头全落到他身上,几乎要锤死人的地步。

“啊啊啊!好痛!别打我求求你!”

直到昏迷,赵大成拖着人到林子里,再次进入那间屋子,用打火石点上火,将整个屋子的东西都点燃,用力踹倒那石头砌的墙,直到火越来越大,烟雾冲天。

处理好痕迹,往反方向走去。

他已经跑腿太多遍,爬峭壁或者抄小路轻而易举,很快就通过不为人知的途径来到家附近的山上,开始用留在这里的刀砍柴。

这边,阮仁珍和林婶正聊的欢快。

林婶正在编织,她也从大红箱子里掏出放了很久的毛线团,这都是一时兴起买的,不会织就放了很久,李小阳在院子里玩石头。

“诶哟,怎么那么大烟?”

林婶抬头发现西方的天空上有一道烟雾,街道上有人闲着,纷纷跑过去看情况。

“那个位置,很偏远啊,没什么人住。”

阮仁珍茫然地看向那缕烟,心里惴惴不安,有种不好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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