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也盯着黑色的真气暗自发愁,这还怎么闯荡江湖?还没等出门就要被人当做邪魔外道给铲除了。“哦?还有这种事?小友不必烦恼,这事不难。”老妖怪的声音再次响起,黑气缓缓转化为金色的真气,色泽比之玄震的真气也不遑多让。“哎?这怎么回事?”玄震凑了过来,师徒三人瞪大眼看着金色的真气流转,“改变一下色泽便可,世人当真愚钝,竟以此度人,可笑可笑。”顾清将老妖怪的话语转述给师父师兄,二人皆啧啧称奇,不过如此一来倒方便许多,日后吸收阴气时别被旁人看到就行了。“好了好了,既然没事赶紧吃了饭练功休息,我出门云游一年,城里不断有人前来拜访,积攒了许多事务需要你二人处理。”赤霄子出声提醒二人,又拿起了筷子开始吃饭,“师父,以后的事比昨夜还凶吗?”顾清问,“昨夜那事也叫事?正清啊,想变强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往后师父给你们的任务只会更加凶险,这也是修道之人的必经之路。”赤霄子笑着摸了摸顾清的头,又想起云国境内可能有类似的煞气存在,他有些沉默,似乎有什么心事,只说云国境内多毒瘴泥沼,毒虫猛兽甚多,需要等顾清修为高一些再去那里寻找。玄震似乎也不知道师父曾去过云国,正欲与顾清一起追问,“赤霄真人可在?有要事求见!”一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在门口大声呼唤,打断了二人的问话,“你们先吃,我去看看。”赤霄子起身出去,“又要来活了,师弟你看,这就是我们的修行。”玄震似乎见怪不怪,吃完后收拾了桌子,与顾清出去继续正常修行,师父似乎领着那人去了前殿,并不见人影,二人一直练至黄昏时分才见到师父回来。吃饭时告诉了师兄弟二人此次的事情,锦城内有一户人家姓田,世代为官,主人田有伦目前是锦城内一名大官,近日新购置了一处宅邸举家搬迁过去,可还没等庆祝乔迁之喜,家中便接连不断的出事,大少爷在一日夜里酒醉归来,回房不久后撞破门窗一丝不挂的跑到院里,口中惊呼有鬼,下身血肉模糊成了废人,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救回一条性命,整日躺在床上喃喃自语说自己罪该万死,还未等暴怒的田有伦查清凶手,二少爷也在一天夜里割断了自己的舌头,被守卫发现后送医保住了命,成了个疯疯癫癫的哑巴,就连田有伦的小女儿也未能幸免,腹中高高隆起有了身孕,田有伦将她打了个半死,她却坚持说自己没有出格之事,经过城中医生和产婆诊断后,确定她的确还是处子之身,腹中胎儿也是死胎,田有伦连骂庸医将人打了出去,府里有年纪大的佣人,总感觉新房之内阴气森森,知道这是冲撞了什么东西,无奈田有伦不信鬼神,还对此极为轻蔑,只好悄悄告诉夫人赶快请人来救,再晚些恐怕府中上下皆难以幸免,因此差遣管家悄悄来真阳观求赤霄真人出手相救。赤霄子还问了府中其他情况,一问之下更是骇人,大少爷出事之后田有伦便调来手下重兵连日搜查,一连搜了三五日毫无音信,其中有个小头领深得田有伦赏识,其人修为已至鬼仙中级,竟在二少爷出事当晚浑身发黑七窍流血而死,眼睛和嘴巴大张,死前显然极为痛苦与恐惧,赤霄子一眼便看出其中大有文章,那田有伦三代为官,在锦城中根深蒂固可谓是横着走,平日里没少对真阳观和静心寺出言不逊,百姓见了噤若寒蝉,生怕他一个不高兴拿人问罪,今日他夫人派人来求,赤霄子本不想理会,可想到自己新收的小徒弟,却也不愿放过这难得的机会,索性答应下来让他去历练历练,不过他的话也未说满,只是说会派人去看看,至于能不能解决,全看造化了。顾清并未接触过太多官场上的事情,对这个田有伦也不甚了解,玄震却拍手叫好:“活该,一家子欺男霸女的狗杂种,只恨报应来的太晚。”赤霄子让他不可胡言,一切都需了解清楚再说,玄震却不服气,“我哪里说错了?师父你不知道他田有伦干的那些恶事么?要我去救他?我恨不得帮着邪祟收拾他!”“唉。”赤霄子对这个徒弟极为无奈,虽说他平时不着调,但其实内心深处嫉恶如仇,在自己的教导下凭借天赋又有了过人的修为,更是目空一切,有些瞧不上旁人,“此事非我怕他敬他,我也知道那人混蛋至极,可现在有你师弟在此,你难道不愿带他一把?”赤霄子拿出顾清要挟玄震,这招果然奏效了,玄震看了看一脸茫然的顾清,咬了咬牙,“罢了,去看看就去看看,话先说明,若真是他罪有应得,我决计不会出手,师弟,我们走。”赤霄子拦住二人,“且慢,今日我随那管家偷偷去看了看但并未进门,我在门口观瞧时便觉不同寻常,此次万万不可大意,那里边的阴气虽不算太强,但有阵法加持,就连你也怕不好对付,你二人前去后一定要小心,保证好自身安全,实在不行便回来找我,我去会会那鬼怪,今日已晚,况且你二人刚刚回来,先休息一日,明晚酉时之后再出发。”顾清跟在一脸不情愿的师兄身后,显得有些局促,他明白这是师父师兄为了自己才不惜委身事人,“师兄,要不别去了?我明日跟师父告个罪。”玄震摸了摸他的头,“早晚要经历这些的,也算对你有益,那田有伦做的事实在太过恶劣,我心里有气,不过没事,他总算是遭报应了,明日权当去看看热闹就是了。”接着玄震为顾清讲起了这位田大人的光辉事迹,靠着家里的势力和贿赂上位后,鱼肉百姓,凡事落在他手里的事,只要你送的礼物合乎他的心意,黑的也给你说成白的,枉死在他手下的百姓不知几何,也有人试过向上举报,可官官相护最终都是石沉大海,运气不好的还会被他反过来追究,他手下强抢民女,苦主喊冤反被他打断了双腿,手下将人家女儿玷污后杀害,在他的运作下却逍遥法外,玄震不止一次动过杀心,有一次在他来真阳观内耀武扬威时直接拔剑相向,被师父拦住,警告他不许在观内动杀心,随后将田有伦轰了出去,田有伦回去后直接私自领兵包围了真阳观,师父阴着脸将八十几名带有修为的官兵打跑之后,他再也不敢来此放肆,不过两家自此也结下了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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