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该怎么和他解释呢?
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的事,他们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月读津见摸了摸他的头,和他一起在雪地里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马上又要放假了,悠仁今年什么时候走呢?”
“如果前辈不想我走的话,留下来也不是不行。”
“诶,讨厌,悠仁最近说话好奇怪呀”
“怎么会”
深色的制服和白茫茫的雪地形成对比,两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到另一侧树下一闪而过的身影。
……
*
月读津见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卸下满身的装备,舒舒服服的洗了一个澡,换上了睡衣准备做饭。
他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洗完澡裤脚淌着的水珠沾湿了棉鞋,他索性踢掉鞋,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看着手机,一边就这样大大咧咧的走进了厨房。
“也不知道今天胖达和父亲还回不回来,要不要给他们两个留饭呢。”
少年像小仓鼠一样嘀咕着,赤着脚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好像忙到不行,却忽视了阳台大敞的门,以及随风飘动着的白纱。
冷冬的夜里,风还带着刺骨的寒意,就这样陡然的闯入了温暖的室内。
半遮着的月前,是同千年前一样风姿不减的鬼神。
现在,或许称为式神更加合适。
“你……”
两面宿傩许久未同他见面,说话也不知为何有些迟缓,
“生气了吗?”
因为那天他又说错了什么话,所以生气了一直不去看他吗?
月读津见原本是背对着他的,听见熟悉的声音后先是尴尬,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找到身体了?
什么时候背着他去见过里梅了?
月读津见擦头发的动作微顿,咬了咬唇,到底是没有理会他,被冷了一个哆嗦,自顾自回了房间想披上外套在同他闲聊。
毕竟把他冷在领域里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和他仔细聊过他现在的状态。
两面宿傩是在月读津见给里梅送手信的见到的他,二人背着月读津见闲聊了两句,当晚两面宿傩就在里梅梦里找上了他。
拿到躯体后他第一件事情就是赶来见他,也许是因为身上还沾染着月读津见的咒力,高专的结界并没有发起警戒。
他仍旧穿着同千年前一模一样的单薄衣衫,在寒冬的夜里一个人静悄悄的上山赶来同他的小神明见面,
没有惊扰任何人。
两面宿傩漆黑的手指别扭的握着阳台的门,垂眸扫了一眼白衫上积的雪,随意的拂手扫了扫它
想了想,他又悄身进来阖上了门。
同样是赤着脚,沉着的来到了月读津见的门前,
“你在生气?”
两面宿傩没有生气,哪怕心底的想念和饥渴再盛,他还是耐着性子在门前站定询问。
“没”
月读津见闷闷的答了一句,换衣服的窸窣声响起,而后又归于平静。
“我为什么要生气?”
他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是这种诡异的场合,没有争执也没有什么太过激烈的情感,
两面宿傩是那么的自然,
就那样突然的回到了他身边。
不对不对,
月读津见摇了摇头,脸有些热,他怎么会这样想?
他和两面宿傩本来就没什么关系的。
他是个坏人的。
月读津见抵着门不说话了,也不说什么开门和他解释的事情了,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生气为什么不让我见你?”
两面宿傩有些好笑,但他现在只觉得内心无比的安稳,
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慢慢的去等他。
虽是鬼神,
但若爱到大雪满弓刀,
也与寻常男子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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