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回到了东厢房,令孟青进屋,让青竹把孟青胳膊上的伤口解开,尚书府护卫并不敢真的刺伤将军府的护卫,不过孟青激进,抢夺长剑,所以被划伤了。
“檀香出去守着门口,阿圆你去那边看看,听听府医怎么说苏瑶玉的伤情,青竹,你把屏风搬过来挡着,给孟青再处理一次伤口。”苏陌语气冷静,边说便从袖子里抓出几张十两的小银票递给阿圆:“你去,另外今夜留园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大厨房那边失火的事,都去打探清楚。”
阿圆:“是。”接过银票就要出去,苏陌忽然又跟着说了一句:“打探一下那位小姑奶奶苏婉娘是怎么回事,她不是随同夫君外放在地方做知府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原身记忆里有这个人,属于不好不坏的那种,是老太君的幼女,老太君很偏疼这个女儿。
阿圆疑惑,不过并不多问,又应了一声:“是!”,顽童一般,蹦蹦跳跳的离开东厢房。
檀香敛衽行礼后,也听从吩咐,出去站在门口,门口守门的婆子早就去忙别的事了,今夜的留园,乃至整个尚书府,实在是事务繁忙,每个人都疲于奔命的办差干活。
檀香心里很是懊恼,刚才她是被阿圆晃醒的,她睁开眼跟着阿圆跑出去时,外面早就打闹成了一团,她没有看到夫人和苏瑶玉前面的打闹过程,她是从青竹和护卫打斗开始看的,也看到了孟青空手夺白刃受伤,最后,看到了夫人后面那次用雪块砸苏瑶玉的脑袋情形。
她心里,除了懊恼还有惧怕,夫人面无表情的抱着脸盆大的雪块死命的砸人脑袋,太凶残了!
屋里屏风后面,青菜拆开刚才给孟青扎的伤口,苏陌毫不避讳的要亲自动手。
孟青很不好意思,一点子小伤,夫人亲自动手,他臊的脸红。
“夫人!让青竹来帮我包扎就好!”孟青躲避。
“闭嘴!”苏陌冷斥。
孟青脸上冒汗,既不敢硬躲,也更加不舒服,只怕自己身上的脏污让夫人看了难受。
他伤在肘弯上面一寸多,大臂上,伤口两寸左右,此处血管丰富, 还在流血。
苏陌冷着脸,往软糖后面走了一圈,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从空间商城里兑换出药棉、碘伏、纱布和云南白药粉,先用药棉蘸着碘伏,把孟青胳膊上的伤口清洗一边,看伤口不深,才放下心,豪爽的倒了小半瓶的云南白药粉,然后用纱布缠裹绑扎。
青竹看到夫人手里忽然出现的药和纱布,张张嘴,想到这里是尚书府,门口还有一个宫里来的檀香姑娘,到底没有问出口。
孟青是个莽汉,嘴从心走,呲牙咧嘴的张嘴问:“夫人?这是上好的金疮药?”
“是,我师门的秘方,止血效果极好。”苏陌正儿八经的忽悠。
孟青单手握拳,手心向着自己的胸口表示感谢:“多谢夫人!这药一看就很好,这么精致的琉璃瓶,非常罕见。”
苏陌看了看手里这在东方某国满大街都能买到的小褐色玻璃瓶的药粉,严肃的点点头:“好药,自然要装在好的瓶子里。”
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破尚书府里待多久,以防万一,苏陌又低头从空间商城兑换出一瓶消炎药,也是褐色的小玻璃瓶,里面是红色的小药片,倒出来两颗:“每天两次,每次两颗,吃了这个,伤口若是不严重,不会发热。我把两瓶药都给青竹,让她每天给你换纱布、提醒你吃药片。”
看看小药瓶上面的商标,贴的太牢固,不好揭,便没有揭商标,反正这个字,这些古代人也未必认识,认识也无所谓,她的神秘师门,有神秘文字,很符合逻辑。
直接把两个小药瓶递给青竹。
孟青忙不迭的伸手一捞,把两个小“琉璃瓶”都接过去,嘿嘿笑:“这种好药,当然得属下自己藏起来才好,不定什么时候,能救命呢。”上过战场的人,好药比什么都珍贵。
青竹:。。。。没见识!
苏陌冷眼看着孟青:“给你你就吃,藏着等它发霉放坏?放心,我有药方,随时能做。”说着,伸出手:“拿过来!”
苏陌忽然发现,自己的脾气都大了许多,难道是,财壮怂人胆?以前她可是不会对孟青这种一看就很凶的人说话如此的不客气。
孟青很肉痛的把刚抢到手的两个琉璃瓶还给了夫人,苏陌递给青竹,青竹欢欢喜喜的接住,瞪了孟青一眼。
看孟青一脸的舍不得,苏陌嗤笑一声,又作势从袖子里摸出来两瓶没开封的:“这一瓶,是止血的,里面有个红褐色的小药丸,若是内脏出血,可以立即服用;这一瓶红色小药片,是受伤后防止发热的,你收着,今天害你受无妄之灾,抱歉。”
苏陌没想到孟青会为了维护她,拼着受伤也要去抢剑,多少有点愧疚,说话语气也好了许多。
孟青双手捧住两个小药瓶,很珍惜的塞到腰间的小袋子里,咧嘴笑:“多谢夫人赐药!保护夫人,是属下份内之事,夫人不必客气。”
苏陌笑了笑,走出去,从外面矮几上拿过来一个小茶杯,从空间渡出灵泉水,回到屏风里递给孟青:“吃药!”
孟青呵呵笑着,把刚才夫人给了两片红色小药片扔进嘴里,然后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相当的豪爽。
孟青是护卫,不能在厢房里待时间长,吃完药,他就要去门口替换檀香。
青竹给孟青抱了两床被子,一床铺在地上,一床披在身上,让他靠着门口的墙能稍歇一会儿。
回到屋里,她看看火盆,试探着问:“夫人,三个火盆,确实有点热 了,不如撤一个?”
刚进门的檀香也点头:“屋里热,容易睡过去。”
苏陌:“搬一个出去,给孟青用。”
青竹:那个糙汉子,他会怕冷?心里哼了一声,嘴上没说,听话的端了一个火盆放到孟青身边,没好气:“夫人赏你的!怕你冷!”
孟青哈哈笑:“笑话!爷会怕冷?”
青竹冷声问:“你跟谁说爷呢?”
孟青坦荡:“你啊!给你说呢,爷可不会怕冷!爷又不是娘们!”
屋里的苏陌:很好,很好! 气的往屋外狠狠瞪了一眼。
门口,青竹一脚踩在孟青的脚背上:“你说谁是娘们?”
孟青疼的嗷了一声,赶紧捂住嘴,捂嘴时,扯住胳膊,又是嘶的一声,两边都疼,疼的又出来一头汗!
青竹:“活该!”
转身进屋。
屋里苏陌笑:“干得好!他就是活该!”
孟青:不敢再说话,这俩娘们,都不好惹!
*
那边,苏同庆匆匆奔回自己的外书房,外书房的外院门口站了两个黑衣人,看到他回来,俩人默契的往后退了一步,把门打开。
苏同庆匆匆奔上台阶,台阶上站了七八个黑衣人,也都下意识的往后退,苏同庆来不及看这些人的神情,推门进入书房。
书房里燃了七八支蜡烛,把整个书房照的明亮通透,只是,书房半边依然是椅子、高几和小茶桌,那半边,确是空的。
苏同庆似乎想不起来书房原来是什么样子了,潜意识里,他觉得他是因为跑的太匆忙,走错了房间。
但是,他还是混沌的走向那个固定不动的书柜,按住某个凸起的把手,稍微用力,随着轻微的“嘎嘎”声,书柜向旁边移位,露出一个单人能通过的门。
苏同庆像个僵尸一样走进那个窄小的门,然后,然后看到里面空空的四面墙壁。
第一瞬,他放松了许多:果然,走错了屋!
毫不犹豫的转身出去,奔出书房门,下了台阶。
然后,他看到了台阶下面站着的老管家苏顺。
苏顺刚才已经进过一次书房,但是,书房密室他进不去,所以,他还不知里面密室是什么情况,他低声问:“老爷?”
苏同庆僵着脑袋看看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管家,浑浑噩噩的转过头,缓慢的再次走进书房,然后,进入那扇小门。
小门里,原本靠墙摆放的满满当当的柜子,都已经不翼而飞,他晃了晃,一下子趴在地上!
他甚至都没有想起来这屋里的存放了多少银票,他只知道,他最宝贵的东西,赖以生存的东西,耗时十几年收集的东西,不翼而飞了!
他欲哭无泪,双手死死扣着地砖,片刻后,因为过于用力指甲缝里渗出来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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