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津延把他耳边的助听器给拍掉了,眼神暗了下来,说,“陈景,你要是戴了助听器也听不到人讲话的话,以后就不用再戴了。”
陈景看他,挺斯斯文文的一人。
但任凭谁也想不到,这张好皮囊下竟藏着一颗这么残忍的心,还有这只能谈得上粗暴恶劣的性子。
陈景弯腰去捡地上的助听器。
衣服因为姿势被提了大半上去,露了半截雪白纤细的腰身。
段津延盯着他那块裸露的皮肤看了去,直到陈景把头扭了回来,才将视线不经意地挪了过去。
他对陈景说,“陈景,你猜我今天见着谁了?”
陈景摇头。
段津延不说他怎么知道的。
这人就爱卖他关子,吊着他。
段津延不说,他也就不问了。
陈景说,“我去把你的烟灰缸给倒了。”
他正要走,段津延从后边搂住了他,宽大的骨节随之扣上了自己腰际的位置。
陈景拨了他的手,“脏,你别碰了。”
明明刚才还一副嫌弃的不得了的样子。
现在为什么又来碰他。
段津延将嘴唇凑近了他的耳根,接着说,“我遇到你大学时候的教授了。”
陈景的瞳孔不由得骤缩了下。
他们两个怎么会碰上。
段津延用手指撵了撵陈景的耳根,动作亲昵又暧昧,“陈景,我要你帮我一忙。”
陈景问,“这两个有什么关联?”
段津延继续说,指间与他柔软的耳根,揉搓了些温度来,“陈景,我公司有个宣传片需要你的教授过来做采访,他答应了。”
“但他也指定了要你过去当他的助理,不然的话,就不接这个合作了。”
陈景听到这段话后,第一反应不是开心,也不是激动,更没有一点喜悦,更多的反而是焦虑,慌张,以及害怕,恐惧。
因为当年他入狱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就连他的教授为了庇佑他,站出来为他说话后,也跟着一起遭受了一段时间的网络暴力。
后来,他的教授迫不得已提前退休了。
明明他还能在学校多待几年,多教几个学生的。
陈景对此深感愧疚。
陈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心脏猛地咯噔了一下,他对着段津延坚定地说:“段津延,我不去。”
他很少见地对段津延说了不。
段津延听了这话,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阴恻恻地说:“陈景,你别给脸不要脸。”
“能让你帮我做事,是你的荣幸。”
对于感情和工作上的事,段津延向来分得清清楚楚。
陈景却依然坚持着反抗:“我不去。”
他回想起当年,他的教授吴榆林在很多人面前称自己为得意学子,逢人便夸。
那对他是一个赞不绝口。
可如今时过境迁,他已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劳改犯,头上的黑帽子怎么摘也摘不掉了,怎么可能还洗得清呢?
段津延根本不管他同不同意。
他只是来通知陈景一声而已。
陈景不想做也得做。
反正段津延有的是方法和手段让陈景同意。
他温柔地笑了,但那笑容中却透露出一丝阴冷:“陈景,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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