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你跟那些人不一样,我不舍得碰你。”段津延没再继续抽烟,指间的烟已经烧去了大半,却还没掐灭。
“可是我不想再看到你跟别人那样亲密,我不想别人碰你。”
于清的声音带着哭腔。
段津延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掐灭,擦去了于清眼角的泪水,说:“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段津延就这么糊弄了过去。
也没给他一个答案。
....
一个月后。
陈景已经足足两个月没见到段津延了。
这段时间,他过得自由又自在,有最好的朋友应小辉在身边陪伴,又没有人找他的麻烦,身上不疼,心里也不难受,整个人看起来都胖了不少,气色也好了许多。
应小辉太忙了,陈景就去帮他打下手,帮忙洗盘子。
到了很晚的时候,才终于忙的差不多了。
“走,吃烧烤去。”
应小辉提议道。
“就我们两个人吗?”
陈景下意识的说出口。
应小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然后对陈景说:“那不然把勤哥也叫过来一起吃吧。”
陈景摆摆手,说:“算了,勤深他是大公司老板,肯定没空,别麻烦他了。从市里到这里,开车也要不少时间呢。”
陈景说的话听着还挺为他考虑着。
这时,应小辉拍了拍陈景的肩膀,笑着说:“我跟你开玩笑的,陈景,你怎么跟大姑娘似的,还脸红上了。”
陈景这人就是脸皮薄,容易害羞脸红。
但他也不想这样。
应小辉开了两瓶啤酒,两人一边吃着烧烤,一边喝了起来。
应小辉咬了咬手中的羊肉串,咀嚼了两下,抱怨道:“这肉不行啊,太老了,我的假牙都要掉了。”
陈景好奇地问道:“应小辉,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戴上假牙了?”
应小辉咧着一口大白牙,用手指了指,笑嘻嘻地对陈景说:“陈景,我以前是打拳的,上擂台的时候,被人打掉了不少牙齿,现在基本上没几颗真牙了。”
“你以前还干过这个。”
陈景惊讶地说道。
应小辉娓娓道来:“陈景,我跟你说过,我从小就没父母管,很早就出来混社会了。”
“上初中的时候,我成绩不好,但体力不错,身体强壮的,所以老师帮我报了特招生,说以后可以靠这个上体校。于是我就天天在那里练,不仅个头长了不少,体育成绩也跟着上来了。那时候参加百米跑比赛,还拿过省排名第三呢。”
“但后来我爸欠了赌债,催债的人天天来家里闹,我没什么心思读书,也没钱上学,就想着算了,出来工作得了。”
“我没学历,很多地方又不招未成年人,所以阴差阳错下,我就去干这个了。”
“虽然累,还可能会莫名其妙的在某一场比赛中死掉,但至少让当时一无所有的我,找到了生活的希望。”
“当时,我确实还挺喜欢打拳的。”
“那你后来怎么不干了呢?”
应小辉欲言又止,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然后摇摇头对陈景说:“陈景,这事我没跟人说过,我也不太想提起了……”
“那就算了吧,喝酒……”
陈景说道。
过了会儿,应小辉又提议道:“勤深说他休息两天,到时候我们去野外野营怎么样?”
想到又要和勤深见面,陈景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面对应小辉的盛情邀请,他又不好意思拒绝。
而且他也确实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好吧。”
陈景答应道。
应小辉喝了不少酒,脸已经喝得通红。
他戳了戳陈景的胳膊肘,悄咪咪地问道:“陈景,你觉得勤深这人怎么样?”
陈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回了句:“挺好的。”
应小辉又说:“陈景,我特地把勤深叫来让你们认识,其实是有私心的。”
陈景一下抬头,有点不明白应小辉的意思了。
难不成?
应小辉知道了些什么?
陈景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
应小辉看着他笑了:“陈景,我知道你喜欢男的,所以想把勤深介绍给你认识……”
“你怎么知道的?”
陈景有些惊愕地问道。
应小辉说,“当时在监狱的时候,你有次不是生病了,陈景你知不知道,你一生病整个人就跟猫一样黏糊糊的爱粘着人,一直粘着我不放...你当时在我怀里说了一晚上梦话...我听见你一直在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我虽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伤你伤得很深……”
“你把他忘了吧,重新开始。”
应小辉对他说的这些话,让陈景如梦初醒。
他仿佛被雨后的惊雷击中了一般,浑身开始发冷发凉。
心脏也跟着传来丝丝缕缕的凉意,那种凉意遍布全身,连骨髓都冷了起来。
应小辉没说那个男人的名字。
可陈景的脑海中,第一时间还是那么清醒、那么深刻地想起了他。
段津延,才是他这一身最深的伤口。
陈景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面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应小辉,我早就不记得那个人了。”
应小辉回应道:“可我都还没说出他的名字,你还是知道我说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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