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知钟情一人,不知道爱屋及乌。”
江淮止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修长的手指轻轻捧起蓝雁归的脸,眼中痴迷毫不掩饰,像是欣赏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你本来就该是我的,江正峰不配。”
蓝雁归如坠冰窟,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她从未想过,那个曾经温文尔雅的江淮止,竟会说出如此露骨的话。
江淮止与江正峰从前关系极佳,甚至还教养过江景深,竟是一场精心编织的谎言。
二十年的伪装,二十年的虚与委蛇。
他的心机究竟有多深,才能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不露一丝破绽?
蓝雁归奋力挣扎,非但不能摆脱,反而让两人的距离更近。
她又羞又怒,拔下发簪狠狠扎向他肩膀,却像是扎在了铁板上。
“你练了气硬功?”
江淮止轻笑一声,轻松夺过她手中发簪,放在鼻尖轻嗅。
残留的淡淡香气,让他眼中的温柔更甚。
“我暂时不会逼你,我舍不得。但有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他满面柔情,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
手指轻轻摩挲着发簪,目光却紧紧锁住她的眼睛。
“兵符、皇位,还有你,我全都要。”
蓝雁归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她跌坐在地上,望着江淮止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冰凉。
她是百夷族长幼女,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
终生所托非人已是她一生最大的磨难,从未想过自己会卷入如此复杂的权谋中。
望着空旷的定远王府,她思绪渐渐飘远。
景深小时候,也会一个人坐在这里看天吗?
那是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没有父母在身边,会不会有人欺负他,嘲笑他,逼迫他做不愿做的事?
连她一个大人都觉得复杂窒息的环境,他却还是长成了那样坚定果敢的模样。
泪水无声滑落,蓝雁归不禁攥紧了衣袖。
她自己明明也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的,却为何总觉得它们会是景深最需要的东西?
清清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她每天蜷缩在房间里,靠着安神药才能勉强好睡片刻,可很快她又停了药。
这样她才能每天梦见他们,梦见过去的事。
每次以为是美梦,可一转身,他们就鲜血淋漓。
她害怕,却又舍不得放弃这唯一的相见机会,只能在思念与痛苦中挣扎。
偶尔,她会坐在门口,痴痴望着门外,像是在等待什么人来。
封无痕知道她在等谁,也知道那个人不会再出现。
嫉妒与无力感交织在一起,却又无处发泄,眉目如画的脸越发阴沉起来。
时光飞逝,转眼到了九月。
清清知道,他不会来了。
经过孟铁心的事,她已经接受过一次希望落空,如何还敢再有幻想?
况且倘若他还活着,怎会忍心看她痛苦而不出现?
百草集承载了二人太多回忆,如今已成了她不敢触碰的痛。
无极洞中的一幕幕仿佛还在眼前,他学了瑞华公主的武功,她继承了狄秋阳的医术。
前人生离,后人死别,难道真是无法打破的诅咒?
封无痕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包琥珀梅心,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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