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轻哼一声，“那是。”
“我是说封磬。”李莲花毫不留情地拆他的台，抬脚就往里走。左右人家也都收拾完了，不住白不住。
院子里面点着烛火，照得屋里很亮。李莲花巡视一圈，李相夷就跟在他后面，陪着人慢慢走。
外厅的茶水还是温的，暖炉里烧着炭火，没什么味道，应该是好炭。卧房里的地龙暖烘烘的，能把人身上残留的寒意驱得一干二净。桌旁的书架上摆放着李莲花爱看的游记和李相夷的剑谱。
厨房里的各类调料一应俱全，角落里甚至还堆放着已经劈好的柴火。米缸里放了半缸白米，柜里也储存着些许耐放的食材，虽然不多，但足见用心。
桌上摆放着清甜的点心，是李莲花喜欢的味道。他把院子里里外外走了一遍，没有一处不符合自己心意的。
“冬天养不了什么家畜，咱们在这里也不长住，我就没卖。”李相夷倒了杯热水给他，声音很轻，“喜欢吗？”
这里的一切，都是李相夷那日带他去万圣道时交给封磬去办的。院子里的一切细微之处都是他设计，挑选好的，只为李莲花喜欢。
何止是喜欢呢？
李莲花垂下眼眸看着茶杯，又抬眼去看李相夷。
他忽然往前踏了一步，接过茶杯后一饮而尽。李莲花把杯子快速放下，抬手，拥住了李相夷。
他把自己贴上去，动作急切热烈地吻住了李相夷的唇。李莲花嘴里还带着热水的温度，要比平时更烫，更诱人深入。
李相夷回吻过去，一下下亲他，反客为主地把人勒进怀里，用空出来的间隙重复着自己的问题，几乎穷追不舍，“呼……你喜欢吗？……喜欢吗……？”
“……喜欢……”
李莲花半阖着眼，声音有点哑，“我好喜欢啊，相夷。”
屋里刚刚消停，李莲花身上还落着李相夷刚刚留下的印子，红与青交织成艳色，到了李相夷眼里更显得过分了一些。
他小小地懊恼了一会儿自己刚才为什么那么过分，又很快把这种心情抛开，默不作声的去抱李莲花。
李相夷手脚并用地缠住了李莲花精瘦的腰身，嗅闻着他身上干净柔软的味道，一边听李莲花絮絮叨叨地算着日子，算着离年关还有多久。
“后天是除夕，还要买春联，生面……方多病说他也要来，阿飞保不齐也会过来，要多买点。”
李莲花趴在床榻上，任由李相夷在自己身上闻来闻去，又伸手扒拉他，“帮我记得点啊。”
李相夷抱着他的腰，迫使李莲花翻身靠在自己怀里，在人后背上控制不住地亲亲闻闻，语气愉悦又沙哑地嗯了一声。
刚刚洗完的头发还没干透，李相夷把掌心贴上去，催干了他的发丝。李莲花动了动脖子，凑近去亲他，声音埋在颈间，有些含糊不清，“……相夷。”
李相夷嗯了一声。
“李相夷……？”
“嗯。”
“相夷。”
“嗯。”
李莲花在他怀里动了动，难得位置调换了一次，他被李相夷紧紧抱在怀里，有些莫名的兴奋，“相夷？”
李相夷这回没回答他，只是又把胳膊勒紧了一点，惹得李莲花伸手拍他胳膊，叫他松一些。
闹也闹够了，李莲花打了个哈欠，从李相夷怀里挣开一些，枕在了他的胳膊上，道：“睡吧。”
陷入深眠后，夜里万籁俱寂无声。烛火走到尽头，慢慢熄灭。屋中短暂地陷入黑暗，却又很快燃起另外一点淡淡的幽白色亮光。
这点亮光飘浮着，一如往常般地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最后缓缓飘进了李莲花的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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