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闻犬吠,定睛一看竟是几日前在戏台班子前教训桑良手下的李响,先是悄悄咪咪竖起大拇指后,立马冲着几条黄狗踹出一脚。
其中躲闪不及的一条老狗呜咽几声,其他狗子见状立马躲到角落,显得十分无辜。
夜幕如约降临,李道长盘膝打坐,一边调整精气神,一边引气冲窍穴。
直到二更后,他悠然睁眼,起身换上一身黑衣,蒙面,头戴斗笠。
出门前看了一眼铜镜,暗道:“看着怎么如此像邪修?还是道袍更适合贫道,福生无量天尊。”
他走出房间,一步融入屋外的黑夜,照例还是……翻墙出门。
双腿裤管分别贴着两张神行千里符,有灵符的加持,让李虚昆奔走的速度极快。
初春的深夜微凉,此时刚到子时,村里虽然没有宵禁,但家家户户几乎都熄灯睡去,村口的黄狗,听到动静站起身。
刚要狂吠,先拿鼻子嗅了嗅,似乎是白天熟悉的气味,呜咽一声又重新趴下。
桑良并不住在村里,而是村子外不远的镇上,无他,仅仅因为镇里有一间规模不大的青楼窑子,而桑良,是那的常客。
尤其是今日,是他固定的冲杀时光。
这些情报都来自那位心灵扭曲的麻子。
浓重的夜色中,李虚昆黑色的身影一路狂奔,全身上下仅露出一双沉静如水的眼睛。
翻过镇子低矮的土墙,按照麻子所说的方向,李虚昆找到桑良的院子,迅速翻上屋脊,随即又快步从瓦片上走过。
宛如一只夜行的黑猫,神秘而又优雅。
他翻开瓦片朝里一看,仅有灯火不见人影。
‘贫道这会儿,怎的如此像梁上君子?’
桑良这个人渣,一个人住着这么大的院子,还要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否极泰来,毒杀李响。
确实该死!
李道长摇了摇头,又将瓦片复位,朝着漆黑夜色中仅有的一处小栋独楼望去,安静等待。
哪怕是子时,那边依旧灯火通明,在黑夜显得尤为明显。
那里便是镇上唯一的青楼。
没过多久,一道摇摇晃晃的身影便从青楼方向行来,表情迷离,嘴里哼哼唧唧说着:
“明天过后,一个小娘皮怎么够爷冲刺,我要两个,不!三个!啊不!我要直接去城里龙街最热闹的消金窟!”
李道长早就在看到桑良身影的那一刻,便从屋顶跳到院子,身体紧贴墙壁,悄悄隐蔽在进门拐角处。
桑良逐渐清晰的声音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自然全都落入李虚昆的耳朵里。
兴许是在青楼刚刚冲刺完,他摇摇晃晃,脸色有些异样的潮红,一脚踹开院门,随后反手关上,提起手中的酒壶,灌了一口酒后又自顾自说道:
“可惜了桃花娘那破鞋寡妇,要是能享用一晚也好啊……”
摇摇晃晃的桑良兴许是在脑海里提前享用,竟是站在门内掏了掏裤裆,嘿嘿笑出声。
而李道长早他关门的那一刻,宛若幽灵一般,站在桑良魁梧身形与院门中间,与黑暗完全融为一体。
他左手从桑良左肩伸过,一把捂住这醉汉口鼻。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猛然前刺,手中的匕首迅速从后背插入桑良心脏。
李虚昆好似不愿意桑良后心涌出的血液溅到自己,匕首拔出的速度甚至快过插入的速度。
漆黑如墨的夜色里,桑良的嘿嘿笑声顿时变成一阵沉闷痛呼。
由于匕首插入心脏再拔出的速度太快,桑良仅是感觉到痛,还未意识到心脏被扎了一刀。
此时虽然无法言语,但还能思考。
正要剧烈挣扎,身后忽然传来慢条斯理的温润嗓音:“记好了,今晚杀你之人,桃花村李响。”
哼,用这种方法杀你,简直太便宜你这人渣。
桑良听完,立刻剧烈挣扎,后心鲜血霎时涌出。
李虚昆本已松开捂住桑良口鼻的左手,见对方剧烈挣扎,且有转身的意向,袖中一张大力金刚符顿时闪过一抹金黄色的光芒。
随即尚未收回的左手一记倾斜手刀。
咔嚓一声。
初春的寒风猛的蹿入房门,屋内灯火飘摇不定,多次摇曳后终究熄灭,只留下院内一具被手刀斩下头颅的无头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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