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极眉头紧锁，语气深沉：“是谁？”
林弈楼不卖关子，直接道：“荣盛商行！或者说，五皇子！”
骤然间，双眸剧烈一缩，赵明极刚刚握住茶杯的手不自觉轻颤了下，猛然抬眼，凛冽的目光死盯着林弈楼，仿佛在试图看出对方扯谎离间的痕迹。
迎着赵明极犀利审视的目光，林弈楼神色平静，目光坦然，轻叹道：“我在得到消息之后，查阅了五皇子的生平，便知道天机阁暗藏着什么居心。之后，我就第一时间调动所有人马去确认太子的位置，只是天不遂人愿，终究是晚了一步。”
听着林弈楼的话，赵明极神色几度变换，陷入一阵无声的沉默。
林弈楼也不说话，自顾抿了口茶。帝王之家，兄弟阋墙，但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更何况其中还有私仇在内。
只是终究，到底不是能够快速理解接受的事情。即便是九五之尊，也需要点消化的时间。
“朕，凭什么信你？”
好一阵沉默之后，赵明极幽幽开口：“既然太子之死与林家无关，你为何那般毫不犹豫地，直接举家撤离同州？”
“陛下糊涂了么？那个当下，太子究竟是谁所害，对我林家来说重要吗？我但凡被朝廷拿下入狱，不管太子的死与林家有没有关系，凭林家暴露出来的底细，我怕是都会凶多吉少。再说了，我确实没有证据，就算攀扯五皇子，也只会被刑部看作转移视听，胡乱攀咬罢了。甚至，五皇子为了万无一失，我甚至都不会有面圣辩驳的机会。既然如此，不跑，我还留着做什么？”
林弈楼淡笑两声，声音凝重了几分：“陛下，您说呢？顺便再跟您透露个事，赤渊妖族蛰伏京城，南郊祭坛行刺之事背后，怕也是有五皇子的推波助澜在啊。”
“你说什么？”
闻言，赵明极脸色连变，想到南郊祭坛动乱之后，赵光一反常态地请命北上，当时的不解，忽然明悟了起来，一时心情复杂。
顷刻，帝王凛目，强行压下纷乱的思绪，让自己尽可能地保持冷静，不被此事扰乱心境，淡淡道：“好，太子的事，姑且放到一旁。你今日约我来，应不是就为了澄清，你林家在太子之死上的清白吧。”
“当然不是。”
林弈楼一笑道：“先把这件事说开，是为了更好地聊接下来的事情。毕竟，隔着太子一条命在，确实很难谈合作。”
赵明极目光微闪，重复一遍：“合作？”
“是的，合作。”林弈楼微一点头：“我林家无意与朝廷作对。今日约陛下前来，目的有二，其一，献城！其二，献策！”
“献城献策？”赵明极目光凝重，语气迟疑：“你说的献城，难道是说同州城？”
林弈楼随口笑道：“不然，我也没别的城可献啊。同州城，有神符师设阵，其威力如何，陛下亲眼所见，我就不必多说了。拥有神阵护城的同州，防御力甚至远超上京，这其中意味着什么，陛下聪慧，自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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