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或许是假的,但感情一定是真的。李伯,黑子已经十五了,大娘和石头也很好,你放心吧。”
臧威轻笑,把记忆藏在过去,回过神来,与黑子一同进屋。
屋里,张氏与李石正在说话,基本都是张氏在说,李石负责“嗯嗯嗯”。
见臧威回来,李石如蒙大赦,赶紧起身去盛鱼汤。
张氏多了一个吐槽对象,火力更猛:
“阿威,你回来的正好!
近两载,乡里有三户人家有意与你结亲,都被你寻借口推辞。
前两家你瞧不上便罢,乡里啬夫家的女子你也不愿,人家是要嫁女儿给你,又不是要你做赘婿!
怎么,你还要娶县长家的女公子吗!”
“没办法,谁让我高大英俊身材棒,能言善辩口活好,要不是附近十里八乡人口少,上门招婿的得从五环排到长安街。嗯?五环满了怎么办?那就从六环开始排呗!”
幻想中的臧威臭不要脸,现实中的臧威低头喝汤,一样只会“嗯嗯嗯”。
怼完臧威,张氏火力不停:
“石头你也是!我见你平日里和阿威争辩起来没少言语,一见外人倒好,半天嘣不出一个屁来!李大娘费心费力,为你寻得一门亲事,你却要我推辞,这又是为何?”
李石觉得今天的鱼汤甚是鲜美,暂时也只想低头喝汤。
黑子身处炮火打击范围之外,看热闹看得相当开心,忍不住“噗嗤”一笑。
张氏瞪了黑子一眼,提高声调:
“石头!莫非你忘了你阿翁死前留下的话吗!
你阿翁死了,我这个当阿母的说话莫非就作不得数吗!”
好一招敲山震虎!
此话一出,臧威和李石再也不能装聋作哑,立刻放下手中的陶碗,直起身来。
臧威知道,虽然张氏狠话撂得凶巴巴的,但心里其实对几个孩子十分纵容,否则也不会答应自己推辞那三门婚事。
不过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待会儿有其他话要说,不想再找理由。
李石扭头看看臧威,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好先开口:
“阿母,我不曾忘记阿翁的话,也并非不敬阿母。”
张氏紧盯着大儿:“那你何故推辞婚事?”
“阿威说世道要乱了,我也这么觉得。”
“世道乱不乱和咱打渔的有啥干系?还能碍着你娶妻了?”
“阿威说,是天下大乱,就在数载之内。
到时人命贱如草,人人朝不保夕。
我若此时娶妻生子,若大乱时有贼人来犯,只怕顾虑太多,难以周全。”
李石难得一次说了这么多话,他解释得很诚恳。
见张氏满脸莫名其妙,他又加了两句:
“一条小船只能乘两人,人多容易翻船。阿威、黑子水性好,逃命时能跟着船游。”
张氏有听没有懂,但她起码弄明白了一件事,根子还是在臧威这儿,这锅得臧威来背,遂眼神不善的转向臧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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