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留心一点,不足为惧尔。
以诺修斯觉得这不算flag。
到这为止,以诺修斯都还心情不错。
结果一回来,就被家里的一众神人来了个“下马威”。
一进门,首先看见的是乐呵呵坐在被炉旁边的爱尔奎特,和坐在她旁边、十分心累的美杜莎。
小樱坐在美杜莎怀里,看到以诺修斯带人回来,立刻眨巴眨巴眼,投来视线。
阿尔托莉雅则是瘫在被炉旁边,一脸疲惫。
卫宫士郎和间桐樱不在,估计是到哪个角落里说悄悄话去了。
间桐雁夜在一边面色忧虑,不说话。间桐鹤野和间桐慎二抓着他的衣角,战战兢兢。
然后是各自扭过头去,一副老死不相往来模样的伊莉雅和远坂凛、巴泽特。
还有坐在远坂凛脑袋上幸灾乐祸的佩莉。
最后是在墙边罚站的库丘林,以及专门监督他罚站的亚瑟。
仔细看房间的话,还能看到天花板上有不少裂纹,角落里更是跟不知道哪个古战场一样焦黑一片。
……
怎么说呢……
要说生气,当然是不至于。但是莫名就感觉很蚌埠。
叹了口气,以诺修斯把众人都打发回房间,让他们好好冷静一下。
顺便交代了二世一行人的临时住处。
——由于这群人突然打起来了,阿尔托莉雅只能分出精力去劝架,把她们全控制住。
但是库丘林又支持巴泽特,拦着阿尔托莉雅不让她管,搞得阿尔托莉雅只能联合亚瑟把他也打趴下。
这么一来一回,对状态本来就不好的阿尔托莉雅消耗很大。也因此,进度实际上被拖慢了不少。
她今天完成的只有外围的构建,里面还有不少机构和防护措施要填充。其中也包括了阵地最中间的核心,也就是这栋房子。
本来二世这一帮人今天一来就该住进精致的王城大豪斯的。但因为这一出幺蛾子,他们只能在仓库里面将就一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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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
美杜莎用指尖推过来一杯茶。
“也尝尝我的!”
爱尔奎特有样学样,照猫画虎倒了杯茶,开心地递上来。
“谢谢,味道都不错。”
以诺修斯各自抿了一口,夸奖道。
实际味道怎么样?
不必在意。反正能喝。
“……果然给你添麻烦了吗?我是不是该直接动手的?”
美杜莎用指腹摩挲着纸杯的外壁,犹豫道。
她其实有想动手结束闹剧。但是一想到可能会真打出火气,就没敢随便插手,只能消灭掉一些致命的魔弹。
毕竟,在特殊时期搞出内斗的话,情况会变得很麻烦。
“没有。不如说,你们做得很好。”
以诺修斯摇头。
内忧?
也许并非如此。
以诺修斯听了这一系列乱子的前因后果,加上这两日间一直在积累的异常感,确信这里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
情绪化的远坂凛。
丢掉脑子的莽夫库丘林。
暴躁过头的伊莉雅。
心情转变弧度诡异的巴泽特。
美杜莎证言曾变成过黑樱的间桐樱。
成熟得过分的小樱。
过于沉默的间桐雁夜。
……呃,这两个大概不算。
剩下的还有明显变得敏感、感性的亚瑟和美杜莎。
状态不明的阿尔托莉雅。
以及在阿尔托莉雅的描述中疑似对冬木大火ptsd过头的卫宫士郎。
如果不了解他们的话还好,但一旦清楚他们本来是什么样的人,待在其中就会感觉气氛十分诡异。
哪怕是爱尔奎特,也照样受到了影响。只是程度还算轻微。
她未能豁免的原因,大概在于罗亚这个偏门的“姬学家”对她太过了解。
情报被对方知晓并且做出了针对性措施的话,即便是身为精灵种顶点的爱尔奎特,中招也在所难免。
以诺修斯完全可以预料,照着原本的轨迹运行下去,这些矛盾会一个接着一个炸开,而这些家伙全都得掉进敌人的陷阱,展开内斗,最后出现减员甚至同归于尽的情况。
而敌人却可以乐呵呵地欣赏他们的猴戏,一分力都不用出就坐享其成。
这么一想就合理多了,不是吗?
从昨天的蛇潮退去后他们就一直没动静。恐怕那不是资源不足以支撑连续猛攻才导致的间隙,而是根本没有必要。
那些故意放过的时间全是用来催使矛盾扎根、蔓延的养料。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瓦解的。
无处不在的危机确实能压垮人的身心。但人与人之间离心离德,是远比外敌更加可怕的威胁。
而敌人也恰好乐衷于施行此道。
卫宫切嗣和言峰绮礼就是先例,不是么?
尤其是卫宫切嗣。
阿兹·达哈卡明明可以直接杀死他,但却偏偏要留下他的性命,让他成为叛徒。
比起暴力上的冲突,摧毁人的意志、愚弄人的情感、践踏人的愿望,似乎更能让恶魔们感到愉快。
以诺修斯今天从冰室钟那里也听到了类似的言论。
亲近的好友突然反目成仇……什么的。
呵。除了卫宫家的破事之外,哪有什么内忧。
从头到尾,一直都是外患在作祟而已。
如果因此对同伴失去了信赖的话,敌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只不过,这话可没办法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啊……
事到如今,即便叫他们相信彼此,说不定也会认为以诺修斯在唬弄他们。
更甚者,会适得其反。
点名某个红色的枪兵。看上去就像是会被利用的那种人。
更何况伊莉雅这事……还真赖不得别人。
只能对最省心的几个家伙吩咐一下,让他们照看同伴的状况了。
之后等把伊莉雅的问题解决了,再一个一个通知过去。
想到这里,以诺修斯就近将消息告诉了正好在旁边的美杜莎和爱尔奎特。
之后还有卫宫士郎,二世和太公望。
说起二世……
其实在以诺修斯回来之后,又爆了一个新的雷。
当时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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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以诺修斯才刚刚带着二世一行人到仓库,将地毯与被褥什么的摊好。
心系肯尼斯的二世又一次看向肯尼斯,注意到了同样在看肯尼斯的莱妮丝目光有问题。
说起来有点绕,但就是这么一回事。
一番言语拉扯之后,二世察觉到了莱妮丝的意图。
“别开玩笑了,如果肯尼斯师已经死了也就罢了,但他现在可是还活着啊!”
“你想断送自己义兄的魔道前途吗!?”
二世挡在肯尼斯和莱妮丝之间,俯视着她,怒斥道。
格蕾没见过二世对莱妮丝发这么大脾气,被吓得连劝架都不敢。
“蛤?他的前途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什么处境。”
“有了完整的源流刻印的话,兄长你也不用过得这么辛苦了不是吗?”
“再说了,可是连那位神祖都嘱咐过——他被恶魔蛊惑了。那么尽早让他失去作乱的能力,又有什么不对?!”
“还是说,你认为这个人已经可靠到不需要怀疑的地步了吗?凭你那愚蠢的幻想?!”
莱妮丝不甘又恼火地咬牙,声音微冷。
“别一厢情愿了,他的死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就算韦伯·维尔维特这个人……不存在,他也一样没有活路。就连阿特拉斯院的院长都这么认为!”
“这——”
“够了,你给我让开。”
似乎是察觉到自己失言,莱妮丝急了,直接上手想把韦伯扒开。
以从者的筋力,哪怕并不以此见长,把并不壮硕的二世举起来当棍子耍也是绰绰有余。
然而以诺修斯和太公望在旁边看着,莱妮丝硬是没能拉动二世。
颇有种雷声大雨点小的感觉。
莫名的好笑。
也因此,以诺修斯才放心,认为他们不会真的起严重的冲突。
于是,和太公望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之后,他就从仓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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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在。
不得不说,自己这边雷有点太多了。
感觉这样还不如直接打架呢。
嘴炮什么的,真不是自己的强项啊。
以诺修斯丧气地垂下头。
“必须快点,找到导致这一切的元凶才行。”
“他/她/它,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让所有人都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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