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怎么还在唱?他都快不行了吧?”
柳妍妍看着楼顶死命敲鼓的男人,问向一旁的红骰。
“他请错神了。”
“请错神?”
“斗姥过来时引发了天灾,估计是大梁的那几个仙家也跟着溜到了这边……这人想请的应该是本家的仙,却让大梁的那几个仙家钻了空子上了身。”
“大梁?那是哪?”
“……我也不知道,应该离这儿很远。”
红骰感觉自己活过来之后脑袋里多了一段记忆,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一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记忆。
这自然就是斗姥塞进他脑袋里的了,毕竟要在这儿发展,那就得有一个合格的手下。
之前那个骰子肯定是指望不上了,于是斗姥就开了个小号,也就是现在的骰子。
“那这人什么时候停?”
“停不下来了,唱到死。”
这边还没消停,另一边又吵了起来。
就在红骰和柳妍妍身前十米左右的地方,一班人马不只何时搭起了戏台子,刀片、钳子、烧红了的炉钩子……一样又一样沾了血的器具被拿了出来。
“他们是干嘛的?”
“……东北民间的戏班子吧。”
“表演器具怎么这么血腥?”
“一般来说,身上没什么功夫的人就会通过自残的表演形式来哗众取宠……不过我不认为他们是在哗众取宠。”
红骰努力让自己忽略耳边那嘈杂的鼓点声和歌词,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戏班子身上。
戏台上,一个印着“吕”字的大旗被立在中央,随风飘扬的样子好不威风。
“山间呐,有一~~红袍道士!脸挂铜面唉~面狠心善呐~~!”
唱腔悠悠响起,一个老头走上了台,他脸上挂着一副铜钱面具,背后背着一把脊髓剑。
“唤巴虺登长阶,三头六臂呀斩了~那妖佛!拔指断臂,保着那宗门兄弟~归老家!”
唱着,老头用钳子拔下了自己的指甲,用刀斩断了自己的胳膊。
“路遇一戏班,护其平安~路途凶险,也不弃!掏心掏肺,破万难!”
“不知怎地,傻子当上了(liao)皇上!戏班沾光,有了栋戏楼诶!”
“可惜啊!乱世又起,这戏班老班主还没来得及享受,没了儿子也没了儿媳,没了孙子也没了孙女儿!戏楼也被烧成了灰唉!!”
“先生!这一路恩情!我难报啊!先生!这一路颠簸!劳您费心!!先生!我那痴儿!还求您照看啊……”
唱着,老头跪在了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几乎要盖过了鼓声。
他拿起地上的刀,划破了自己的胸膛!
“先生啊!!”
“老吕我今儿个才明白,您这一路受了多大的痛苦,我今儿个才明白,我到底承了您多大的恩情哎!!!”
跳大神的喊声鼓声掺杂着哭声,很吵,难以言喻的吵。
“真难听。”
听完这一段,柳妍妍皱着眉头转身离开。
“嗯,难听。”
“不过这戏唱的挺好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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