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说约定地点啊。”“我说过了啊？呃，来阿蝎的酒吧好呐，我们都在这里。”“好，我马上到了。这次就我们三个吗？”“黑洞也来了。人都到齐了，就等你了。”
月璘推开了小酒吧的大门。远远便能看到三个家伙围着最里面的桌子坐着，中间的空隙明显是给月璘留着的。听到门的响动，一身正装的百灵微笑着向月璘挥挥手：“你来了呐。”“抱歉，来晚了。没错过什么重要的话题吧？”“放心，就等着你呐。你充其量错过了一块烤松饼——你的那份被黑洞吃掉啦。”百灵指指桌上的空盘子，苦笑道。“还是那么能吃啊，黑洞。”娇小的蝎一身洋装，仪态端庄地坐着，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黑洞则穿着平时工作的衣服：“嘿嘿，我能吃又不是一天两天嘛。”“我记得我烤了十二块松饼，你一个人吃下了十块，甚至都没给月璘留一份。”蝎将双手挪上桌面，盯了黑洞一眼，黑洞则俏皮地吐吐舌头，勉强蒙混过关。
“大家最近的生活还顺利吗？”月璘随口一问。“到目前为止都还好。我们这边一切正常，前不久还一起出去团建来着呐。你们那边听说也还不错？”百灵笑着回道，说着抿一口红茶。黑洞也接道：“嗯，我们公司这边营收也还不错啦。蝎，酒吧的这些小辈们怎么样啊？”“啊，你说那个的话，”蝎说着，轻轻拍拍手掌，年轻的女孩便端上来四个杯子与一壶清水，机械的发声器里传出平静的机械音：“几位慢用。”言罢便匆匆离场。
月璘目送少女离去，随后转向蝎，问道：“弥纱的情况最近怎么样？还稳定吗？”“她很好——弥娅也恢复不少了。他们两个前几天才到极光那里做过检查，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风险。想喝什么？”蝎说着站起来，端起水壶。黑洞抢着说道：“我我我！我要橙汁！”“知道你要橙汁。你喝过其他的东西吗？”蝎说着，将壶中的橙汁倒进黑洞的杯子里。“有红茶吗？”“嗯。”蝎倒出满满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推到百灵面前。“你呢，月璘？你喝点什么?”“啊，我清水就好。”“那我也清水吧。”蝎点点头，似乎是在感谢月璘的体谅，随后倒出两壶清水，放稳水壶，坐回到座位上。
“蝎，你之前给雷克的消息我派人调查过了。我怀疑背后可能有谁在操盘。”“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几位？”蝎苦笑一下，“很可能马上就要直面他们了，紧张吗？”“还好~至少，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人出马，他们都不可能是对手吧。”“别太自信，黑洞。毕竟你从未真正与他们交手。”“不行我直接吃掉他们嘛。”“不可以。不确定因素太多，小心肚皮被撑爆哦。别忘了，你的能力和月璘一样，到现在都没法测定具体的性能，所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百灵提醒道。而黑洞则不予理睬，只是自顾自地嘀咕了一句“怎么可能嘛，切。”
“现在看来，极光当时的决策无疑是具有战略性的……只是当时我们确实没法理解这样的实验。弥纱弥娅两姐妹就很能说明问题了。如果她们这个水准的拟似失效者可以被大量创造出来……无疑会对局势产生关键影响。”百灵一摊手，“……那家伙啊，一向是我们之中最薄情寡义的那一个，不将所谓的情感与联系放在眼里。呐，在他的眼中，人类也无非是需要保护的，麻烦的工具吧。”蝎微微眯了眯眼睛，抬手打断了百灵：“不过你也知道，失效者与错误的对抗从来不是靠简单的数量就可以填补差距的。他的‘究极兵器’什么时候能完工，谁也不知道——这才是最讨厌的。”“我记得你一直很反对他的计划吧。”一旁的月璘喝下一口水。“嗯，这是一部分原因。不过我本人也是讨厌无谓的死亡的。”蝎摇摇头，“换个话题吧。勃朗特和夜来香一直没有消息吗？”“勃朗特又跑去创作新的小说了，说没有要紧事不要打搅他……夜来香倒是真的失联了，连他自己的队员都联系不上他。”百灵一摊手，“勃朗特一直这样，习惯了：夜来香这家伙的行为倒是意外的反常……他可不是独行侠的性格呐。”“事出反常必有幺啊……要不我派手下的人去找找？”黑洞将空的纸杯随手撂在一边，往桌子上随意地一趴。百灵摇头，“我觉得你可能要白费功夫了……我自己已经去调查过很久很久了，他就是没消息。别忘了我可是‘我们’小队的情报官。”“哦呦？这么说你对那家伙还挺上心的嘛。”黑洞嬉皮笑脸地往前凑了点，一脸的八卦，仿佛等不及要看到新的乐子。百灵回味了一下她的话，脸突然就红成一片：“老东西瞎说什么呢，我关心关心长久没联系的队友怎么了！你没事少吃点瓜吧！”“嘿嘿，脸红喽~”黑洞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又坐回了座位上。
百灵清清嗓子，很生硬地将话题拉了回来：“说回之前的话题吧。月璘，关于那位所谓的‘操盘手’，你了解多少？”“说实话，并不多。最多知道他身手不错，可以轻易用麻药放倒硝酸。不过很明显，他对我们，至少对硝酸不够了解……”月璘话说一半，蝎抬抬手示意，随后开口：“没估计准药量吗？”“嗯，那点药剂只让硝酸躺了一分钟不到。这至少证明了他不了解硝酸的[关键词]。”“会不会他本就没打算伤害硝酸，只是试探一下？”“可能性不大。毕竟能纵容错误发疯的家伙绝非善类，不是吗？”
“呐，对了月璘，”百灵又问道，“你昨天晚上和我通电话的时候，不是说小雪拉也会来吗？怎么没见她人？”“我给她临时安排了任务支开她。我们这群老家伙聊天的话，有些事情确实容易不小心说漏。不过我一直比较关注雪拉……我怀疑她的关键词还没有被完全发掘。”黑洞站起身来：“欸？她的关键词可是[知识]，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她会连自己的关键词都不知道是什么？”“说不准……我有预感，她可能是最接近[本质]的失效者……甚至比我们这些人都要接近。”“真的假的，说的那么玄乎。不过我信你就是了——你的判断一向值得信赖。不然老大当年也不会选你当副队了。”黑洞笑着对月璘点点头，月璘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脸颊：“那些事情就不要再提啦。毕竟这些都是队长争取来的机会，我们必须试一试。”
说话间，弥纱又端了一盘十二个松饼到桌子上。她稍微调试了一下喉咙上的发声器，刺耳的杂音逐渐清晰了起来：“蝎小姐，这是我自己烤制的，您尝一下。”
“哈哈，我说你一个小老板怎么有闲心烤松饼呢，原来是在传授手艺啊。我尝尝……”黑洞笑着拿起一块松饼送进嘴里（考虑到弥纱小姐没有进食的需求，也就是没有味觉，吃下这块松饼确实需要一点勇气……），一脸认真地嚼了嚼，随后露出惊喜的表情：“欸，这个好吃！弥纱你是第一次做吗？很有天分欸！”“……谢谢黑洞小姐夸奖。”弥纱挠挠头，似乎有点受宠若惊。“阿蝎，尝尝看！依我看，不如你就把自己的烘焙秘方倾囊相授吧，兴许以后年纪大了还有人养你呢？”“什么啦，我又不是在养孩子——虽然他们确实比我小得多就是了。”蝎盯了一眼黑洞，轻轻咬了一口松饼，云朵一样绵软的触感在舌尖上打转，咽下松饼，口腔里还弥漫着奶油的香气。她很认真地对弥纱点点头：“很棒。辛苦了，弥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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