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敦朴听完，脸色一变，张口就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白羽打断道：“万灵皆苦，何止你们。修者若不困于迷惘、在红尘中争渡，又怎能寻找到真正的自我，不寻自我何以超我，不求超我又怎会寻到那心之所向，梦之所往的大道。要想出人头地，需先顶天立地，求来央去，不如挺直脊梁的求自己。”
众人听闻后，议论纷纷，神情难免落寞悲伤。但人有万样，有的人或许会有所收获，有的只会觉得空欢喜一场，而有甚者，只会默默的恨上……
张敦朴心中怒火中烧，但面上也只装作幡然醒悟的摸样，缓缓开头道：“多谢前辈点醒，是我等我无缘，入不了前辈的法眼，还不如一小儿在前辈面前有脸……”他故作叹息，看向嘈杂的人群，眼神逐渐坚定，露出温和的笑容，就要出声安慰众人。
结果却被姜云流打断道：“张憨子，你自己拜师不成，非要扯我儿子干嘛！”他可不傻，这时正是群情激愤之时，若因张敦朴三言两语便引得众人将矛头指向尘凡，那可不妙。众人就算记恨白羽，但人家翻手间就能让他们全灭，哪怕记恨最多也就是背后的暗骂。而尘凡不同，暗地里的一点手脚就能让尘凡十死无生。原本他还不担心，但张敦朴的出现让姜云流知道，这来援的十数人，或许并非都是出自真心的想要相助，有的可能只是想趁机捞些好处。
张敦朴心中更怒，却作无辜状：“不是吗，大家亲眼所见。”他求助的看向周围。
姜云流愤怒的青筋暴起，怒目圆睁，一双拳头握的死紧，眼神不善的盯着他，却也因生气而有些语结。而刘珏赶忙补上：“拜师的时候不带上我儿，被拒绝了，反倒是扯上我儿了，你这大把岁数，当真是活到狗肚子里了，他做什么要遭受你这没来由的冤枉。”
……
众人有些发懵，刚刚他们还在被各种情绪环绕，现下却是被姜云流夫妇和张敦朴的吵架打断了原本的思绪，他们很疑惑：难道此时大哭大闹，争论不休的主角不应该是他们吗？
众人从原本的悲伤情绪脱离出来，开始冷静的思考，尤其是原本就因张敦朴的马屁而厌恶他的人也跟着指责他：“你这人，往日里一番做派，今日里又是一套，明明自己想要，却非要说大伙都想要。话说的情真意切，赚足了大家的感激，结果被拒绝了，反倒暗戳戳的把矛头往小孩子身上引，当真让人恶心。”
众人有人同意，有人反对，还有人作壁上观。反对的人道：“刚刚他替大家恳求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跳出来拒绝，此时这番情景你倒是‘乘胜追击’啊。”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场面一度混乱起来。众人吵得越发激烈，闹得越来越凶，就连劝架的也被殃及池鱼。姜云流此时才明白，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人人都会因一点小事儿而闹得没完没了，说到底，谁都不愿意舍去自己的利益。他是如此，众人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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