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杜鹃听到老宋的话切中要害,尴尬的无言以对,就往高围南集医疗室找裴大夫理论。
杜鹃见裴珠玄正在喝茶,掰手起手指给裴珠玄定了三宗罪
“第一,争回点面子,当时不该抢救她”
“第二,既然不死了得赔她掉的一颗牙”
“第三,还有被裴大夫洗胃后,打点滴时隐约记得挨了三针才找准血管扎进去,裴大夫毕竟卫生院刚回来,手生;杜鹃心痛自己:我又不是练手的”
听的裴大夫内心唏嘘不已:
“你当时是真晕假晕?卫生院贵院长是你姑父,你去问问他去”
裴大夫当时又微笑着训斥她:
“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还找我赔牙,等我学会了镶牙你再来找我”
边说边把杜鹃半开玩笑的轰出了医疗室,然后说
“喝下了快一酒盅的敌敌畏,发现的及时,外加毒性没吸收,抢救过来都是你命大”
杜鹃又扭捏的推搡着裴大夫说
“我胃觉得烧心咋办,你看有啥药?开些让胃舒服一些的药”
那时候仙湖乡传言:婆媳之间吵架想不开,有婆婆服毒的,有儿媳妇服毒的。有人是真想死,喝了1605或者敌敌畏把药瓶藏起来,然后自己洗把脸,换身新衣服后,就躺到床上等着去见阎王,这种人是真喝而且量还大,就算发现及时也是回天乏术。
还有一种人像杜鹃这样的,杜鹃刚刚喝了一小口,觉得农药太辣口就吐了出来,究竟进去胃里有多少?自己也估摸不了。刺鼻的味道和嘴里的烧灼感,让杜鹃把药瓶子本能的抛到一边,自己忍不住的立马大呼小叫
“来人啊!我喝药了!我不想活了……”
当年卫生院核实情况后,还报给县里,全县农村卫生系统会议上,给了裴大夫一次基层赤脚医生模范表彰。
从那以后,在高围村急症,裴大夫在行,慢性病彭大夫在行,两个赤脚医生都有了自己的拥趸者。
人缘方面彭大夫好过裴大夫,彭大夫中学毕业考进卫校,接受了正统卫生教育学习,既不张扬也不内向,他对于裴大夫洗胃搞掉了杜鹃的一颗牙,其实心里颇有微词。
医疗室人多嘴杂闲聊到那一队女人掉了一颗牙,彭大夫他明面上还帮着裴大夫说话,救命要紧,掉牙在所难免。
骨子觉得裴大夫简直就是兽医!明面上攻击诋毁同行做不得。何况人家岳父宋潇是当时村支书,面子得顾忌,没必要树敌、得罪人。
彭大夫为人慢性子,慢性子大都不急不躁。
遇到上级到村指导、巡查工作等,他又冲在裴大夫的前面,自认科班出身以表正统,反正啥情况下高调一些?啥时候得夹着尾巴做人,那拿捏的死死的!
裴大夫心里巴不得他冲在前面,我全县赤脚医生模范,这个金字招牌估计彭大夫一辈子也摸不着。
彭大夫左右逢源,上至村干部下至方圆四邻关系都处的恰到好处,卖油条的老贺等几个人在油条铺八卦:
“北集彭大夫诊疗细心,他的医疗室永远比南集裴大夫医疗室病患多”
不认同卖挂面独眼老胡所言,炸油条的老贺怼回去说
“那是因为彭大夫看病磨叽;太慢…大家都排着队呢?
不过在高围集方圆几里;张家请李家宴少不了彭大夫、裴大夫的身影。
两个人一桌子上,除了不谈业务话题,倒都是坦诚相待!亲如自家兄弟般。
可明理的人都明白,这两个人暗地里可又较着劲;彼此心知肚明、识破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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