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比小孩想象中难得多,不过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孙小蛙她们始终没有搬走,却在赚了钱之后,一狠心将估衣铺买了下来,改成了食铺。
那生意红火的,真叫人嫉妒。
听说还有贼摸进她家里去,想偷东西,但是小孩溜进船舱的事,将她们吓坏了,家里养了好大一只狗,还在墙头弄了许多碎瓷片,墙后插了许多削尖的竹棍子,掩在野花野草里。
贼人把着墙头往上一跳,就割了手,往地上一跳扎了脚,再往里一走就是一口一口又一口,被狗咬的啊,跟血葫芦一样。
扒下蒙脸布一看,居然是牲口贩子家那个贪酒误事的伙计。
街坊四邻议论了许久,都说这事肯定是牲口贩子指使的,看人赚钱就眼红,可安希姐姐把那伙计带走审了一通之后,就没了下文,或许和那牲口贩子无关?
小孩也没问。
大家都说,就是有关系人家也不会有事,谁让人家姐夫是衙门里的主簿呢。
提起这个,就难免有人再次说起孙家那些莲藕的事,都很好奇她们家里是从哪里弄来的那些好吃的藕。
她们说是无意中发现的,又在城外租了个池塘来养。
有人羡慕她们的好运道,有人觉得这就是胡说八道,肯定有什么猫腻儿。
酒铺的掌柜白老六胡猜乱想的话最多,因为他生气,一气她们抢生意,二气她们抢伙计。
张二娃跑去她们那边干活了。
那可是他这边最能干的伙计,没了二娃,老六只能自己忙活啦。
这些和小孩关系不大,也不知道是谁传的,把她送骨头能见鬼的事传开了。
她的小摊,就从按跷的,变成了按跷和‘看事儿’的。
总有些人啊鬼啊的,偷偷摸摸的过来,不是让她给活人捎话,就是让她给死人招魂,还有中了邪的想让她给解决。
给的钱还不少呢。
小孩硬着头皮干了两次这种事,知道的就更多了。
邱心和小狼特别喜欢干这个,如果来的客人都是妖是鬼,就更好了,他们收妖气阴气做报酬,有时还很直白的问,能不能让他们吃一口。
愿打愿挨的事,小孩是不会拦着的,不过她还是喜欢活人,活人是给钱的。
尤其是她说看着给的时候,总是给的格外多,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虞大娘不太喜欢小孩赚这种钱,她觉得很危险,但是那些找上门的看起来都又焦急又可怜的,大多不算危险,她也就慢慢的不管了。
仍是看摊子,卖点心,帮小孩搭理着各种琐事。
有时候小孩会觉得她……很像娘,无论是她的絮叨还是举止都和对面孙小蛙她娘很相像,和许多孩子的娘都很像。
但她从不骂人,也不会打她,更不会特别特别严厉的管教她,亲近熟悉中总带着点主仆间特有的尊重客气。
这让小孩很清楚的意识到,她和娘的不同之处远不止是血缘,无论多么亲近,她们都隔着一点儿。
这重要嘛?
小孩不知道,她只知道,就算是没有身契,虞大娘也不会随随便便离她而去。
就像小孩喜欢和她生活在一起一样,她也喜欢和小孩待在一起。
这就足够了。
有些事情没必要那么较真。
反正她挺开心的,这就足够了。
最叫她头疼的,大概是楚依依,那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忘记喝药就来找她的麻烦,喝了药……有时也来找她的麻烦,虽然她说是赔罪,可小孩怎么看都不像。
嘴又很严,小孩试图找出她来的好处,就和她打听二公子和干爹叔的事儿。
她是一个字都不肯往外吐,别问,问就是忠仆不会说主人的闲话。
她不说小孩也知道点热闹事。
前不久,玉泉班的那个班主黄玉泉,跑到衙门告二公子强抢民男,欺压良善,拐带人口,把衙门口的鼓都锤破了。
闹的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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