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啊!
“要不,咱们也便宜点?”
“姑娘,咱这够便宜了,几乎没赚头,再便宜,就赔了,柴火和水也要花钱的啊!”
“唉,说的也是,她们怎么和不要钱一样?”小孩心里的疑云越发多了。
“谁知道,或许是有什么法子呗,他们鱼是自家打的,藕也是白挖的,不过出些油盐酱醋之类的佐料钱……”
说到这儿,虞大娘也觉得不太对,就算是这样算起来,也卖的太便宜了。
客人是多了,挨累也多了,要是只能赚一点儿,折腾这有什么劲儿?
有问题,肯定有问题!
这么想的不止小孩和虞大娘。
被抢了生意的酒铺掌柜许老六也觉得不对劲,还有牲口贩子一家,有点眼气,也很留心。
卖炒货的李老汉也琢磨,不过他琢磨的不多,那头生意好了,来的人多,卖炒货的也多了。
意见最大的是估衣铺的钱芽婶,她家的铺子离孙家的小摊最近。
以前那边卖鱼弄的四处都是腥味儿,她就不太乐意,现在可好,直接煎炒烹炸上了,她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她卖的是旧衣裳和做工粗的次品没错,可也都洗的干干净净,打理的利利索索,祖辈传下来,有口皆碑的呀。
自从孙家开了鱼摊,她这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
想也是,好好的衣服,一股子鱼腥味谁还想要了,城里头又不止她一家估衣铺。
以往能比别家贵那么一点点,不就是贵在她家的衣裳看着整洁利索上了嘛。
孙家那摊子一开可好,把她的财运都给挡住了……
以前她都忍了,现在实在是忍无可忍!
太欺负人了!
就你们家要做生意是不是!
眼看着两个客人,闻了闻衣裳却没买,直接去吃藕夹了,钱芽婶那火气比一下子就上去了,比油锅都热。
一捋袖子就出去骂上了。
开始是理论,然后是辱骂,最后是造谣。
什么死人肉,耗子肉,石灰水泡出来的脆藕,一顿胡说八道啊。
魂幡里的小狼都说了:“那可不是一个味儿。”
这是有经验的,没经验的客人也没几个信的,就两三个不想给钱的跟着瞎嚷嚷。
别的客人都觉得有点烦。
好好吃饭闹出这种事,怪恶心人的。
钱芽婶吵了一通,闹的孙家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孙小蛙提着勺子也吵了起来,说她家的衣裳也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从墓里头盗出来的,从别处偷来的。
要不是她娘拦着,这俩人非得打起来不可。
周围的都看热闹。
小孩和酒铺伙计掌柜看的最欢,虞大娘几乎笑出了声。
同行的难过给她们带来了莫大的快乐……
这事儿一时间还没完呢,钱芽婶是跟她们杠上了,天天都出来骂,吵的大家都不能好好做生意了。
渐渐就有了劝她们搬走的。
一日,小孩和虞大娘正准备落锁回家,孙小蛙和她爹娘就上门来了。
开门见山道:“大娘,我们想租你们这摊位,顺便把这棚子也买下来,您看看行不行,要是行就开了价。”
小孩:……
虞大娘:……
什么意思?
这是准备,搬了,但没全搬,开对面气死所有人?
不说别的。
“我们也没准备卖啊。”
小孩不太高兴的说道。
她们却不理她,仍看着虞大娘,好像她才是做主的那个人。
虞大娘也的确能做小孩的主,吃什么穿什么,连钱都是收在她那里。
但她绝不会左右小孩干什么不干什么,哪怕她明知道摊子不赚钱,趁早转出去才对,也不会那么干。
“不卖,你们找别人吧。”
虞大娘的语气十分生硬,手握进了鸡毛掸子,随手掸着桌子,却是对着她们掸的,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是不欢迎的意思,加上小孩怒目而视的模样。
孙小蛙她爹娘便有些不自在了,摸摸鼻子,挠挠头看向孙小蛙。
她不仅不在乎,还笑道:“大娘,您别急,听我说,我们是诚心来的,我知道我们家最近不大仗义,压的你们这边干不下去,可咱们两家的生意不冲突啊,如果您可以把摊子让给我们,我们也不会叫你们吃亏,是这样,我家的生意不错,我们准备在码头那边再开个摊子,人手不够,可以雇你们来做,那边都是使力气的人,难免腰酸背痛的,按跷的生意在那边也更好做,一起赚钱不是更好嘛?”
小孩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脚上,凤仙花粉染的指甲还是那么鲜艳,小孩有时还能看到她忙里抽闲的照镜子。
再多的事,也没让她焦头烂额,还是游刃有余,大人一样,连爹娘都听她的,真厉害啊……
小孩看向虞大娘,她似乎有些心动,一时没有回答。
她却坚决道:“不让!你们做你们的生意,我们做我们的,你们赚再多也不关我们的事,不过,码头的确是个好主意,我明天就去找客人!我这是跟你们学的!”
就像她们学小孩她们做藕粉和吃食一样。
如果没有这件事,小孩可能也会心动吧,但是现在绝不可能!
她宁愿干不下去,再去给人做契奴,去别家店里做事,也不要和孙小蛙她们掺和!
虞大娘说:“我听我们家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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