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的孔洞里面全是泥,清洗起来很费力,也很费水。
新院子里也没有井,好在离街坊四邻共用的大水井不远,除了院里种了荷花的那口缸以外,厨房里还有两口缸,全打满了够用很久。
就是不大好吃,总有一股腥气。
听人说那口井连着不远处的河,那条河的水就不太好,所以井水也不好,还时常有泥沙。
这附近的百姓家里都有两口缸,一口用来打井里的水,洗涮用,另一口用来盛和水铺买的甜水,人吃用。
小孩和虞大娘远远的搬到这边一时都没了生计,所以自己吃用的都是井水,打回来沉淀沉淀,凑合吃吃也就得了。
等到给铺子里做吃食时再去买甜水也来得及。
嗯,其实就是今天。
等虞大娘把这些藕都洗刷好,腾出缸来,就需要去买水了,在次之前,小孩又背着筐去挖了一趟藕,还遇上了孙小蛙她爹,一个比孙小蛙还黑的中年人,穿的比孙小蛙还少,脚上套着和孙小蛙一样草鞋,也没有穿袜子。
这爷俩好像都不怕冷似的。
小孩到泥塘边时,孙小蛙她爹正像南瓜一样冒着热气,满头大汗的往手推车上运莲藕。
他挖的是真多,车都快装不下了。
还有个年轻的,皮肤同样黝黑发亮的男子在泥塘里忙叨。
小孩好像看见过一次,他推着手推车去鱼摊拿鱼。
他是孙小蛙的哥哥,孙小鱼,整日推着手推车走街串巷的卖鱼,据说若是鱼多,他还会赶着山路去村里卖,或去别的镇子上,有把子力气。
有些人家想学他们,也没那么多心力,大多靠打渔为生的人,都是全家一起打渔,再将鱼直接卖去鱼铺、鱼摊或是码头收购的商人,运上船不知去了何处。
像孙家这样,爹去打渔,哥当货郎,妹看摊子,娘炒鱼杂的很少。
小孩还听说,她们家连钱都是分开算的,谁赚的就是谁的。
亲爹娘兄妹也得明算账,倒是不糊涂。
小孩和他们打招呼叫他们:“孙叔、小鱼哥,今天没有去打渔卖货嘛?”
两个人好像还有点尴尬。
孙小鱼笑出两排白牙回道:“没,码头有人收莲藕,价给的不错,我们就想着挖些去卖,你要是有空的话也往那边走走,问问人,现在没什么吃的,藕也挺值钱呢。”
难怪挖这么多。
小孩打听:“值多少钱啊?”
“各家给的价都不一样,得碰碰运气,要是往北去商船,会多给些,往南走就不值钱了。”
孙小鱼说了好多,听完了却跟没听一个样。
且他说着就要走了,车上的莲藕虽多,但似乎……也还能再装点吧。
小孩看他们推的挺轻松的,转头看看越发浑浊的泥塘水,心说:莫不是已经挖空了?
带着疑惑下了水,路过他们身边时,竟察觉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
小孩就更疑惑了:没听说他们是异人啊?
怎么会有灵气,还有点儿熟悉的气味,像是那灵藕煮熟后的香味儿,他们也挖到了嘛?
这不对吧,小孩记得那灵藕没熟前是没什么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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