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云端起茶盏,喝上一口:
“孙兄此言差矣,自古真情不假于物,亦不诓束钱财与功名利禄,若你真爱已至,当要无畏。”
“此正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话音刚落。
窗外鸟笼内响起一道尖声,断断续续,重复话语: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咦!
陆青云侧头看去,双眼明亮。
原是鸟笼内有只鹦鹉,正在叽叽喳喳学着口舌,甚是可爱。
“嘬嘬嘬!”
他迈步而去,轻轻吐出唤鸟之声,逗弄这只鹦鹉。
顺以用手轻抚鸟头,触感柔软顺滑。
陆青云佯装自顾自逗弄,却也留意旁者。
但见孙子楚神情恍惚,似陷入憧憬之中,思绪渐飞,美好不可自拔。
旋即又露出愁容,默然摇头:
“话虽如此,可实情天差地别,便有真情挚爱,也绝非我之福分!”
他面露自卑,局促般摸着第六根手指头,心中苦楚。
陆青云适时间停下逗弄,走到近前,突然问道:
“孙兄,你要老婆不要?”
“只要孙兄开金口,陆某自会助你一臂之力!”
孙子楚愣神,怔怔看来,半惊半喜,又露出狐疑:
“不知陆兄说的是哪家姑娘?”
陆青云见时机已到,便将王员外之女阿宝告诉对方。
“阿宝貌若天仙,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体态婀娜,心美善良,乃家中独女!”
“其父更是腰缠万贯,媲美王侯,配与孙兄,自是再好不过。”
孙子楚摆摆手,尴尬痴笑道:
“陆兄戏言,我与阿宝云泥之别。”
“她既是天上明月星辰,我不过是泥地里的土沙瓦砾,怎可做此美梦!”
“我还是将功夫用在读书上,寄予明年秋闱高中的好。”
陆青云刚准备说些什么。
忽然察觉屋外刮过一阵阴风,便不动声色言道:
“事在人为,孙兄切不可妄自菲薄,陆某今且而去,替你游说做媒,告辞!”
孙子楚不知陆青云为何走的如此匆忙,却也心中温暖,起身抱拳:
“感念陆兄期许挂念,我自当涕零。”
“只是强扭之瓜不甜,陆兄此去必定折辱,何须为我惹来非议。”
陆青云招展折扇,轻盈扇风,自顾自迈步离去,头也不回道:
“此事包在陆某身上,孙兄勿虑,勿虑!”
老仆人见这位白发书生离去,登时来到书房,对孙子楚劝道:
“公子,这哪里是什么故友,分明是来羞辱折煞,王员外之女金枝玉叶,岂容我等高攀!”
“公子你就是心太实,总把人想的太好,这亏吃的还少吗?”
孙子楚刚拿起书卷,便听此话,放下书籍,直言道:
“阿公,你怎知我方才与陆兄谈话之事?”
片刻后似想到什么,有些生气道:
“阿公怎能墙角偷听?”
“若让陆兄知道,或是传出去,真羞煞我也!”
又言道:
“陆兄为人真诚,实乃君子!”
“方才话语也处处替我考量牵挂,阿公不可再胡言乱语,否则我果真是要生气的!”
老仆人苦口婆心,见也劝不住孙子楚。
只好叹息一声,就此离开书房。
……
陆青云离开孙子楚家中后。
登时化作烟尘,朝那道阴风追去。
不多时寻至一处高府贵宅。
正是方才荣归故地的王员外府邸。
但见朱门大户,三开进出,九层白阶,台台布落。
左右端坐两只大石狮子,左公右母,母狮膝下有一小狮,脚踩绣球,玲珑小巧。
此刻里外布满酒宴席位,人声鼎沸,把酒言欢,热闹非凡。
陆青云飘入其中,继续往里行去。
不多时来到后堂厨房。
遥见正门摆满贡品,七八伙夫生火做菜,红红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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