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血脉前,总是有一些步骤要走的,洗髓是第一步。”
“洗髓洗髓,顾名思义,洗练经脉,革去脏污,自此与尘俗两断,踏入仙途。”
何充微愣,“可是仙凡混居,修仙者何曾与尘俗两断过?”
监正脸一黑,“你管这些细枝末节作甚,总之这是必要的一步!”
“是,学生明白。”何充立马闭嘴。
“你去内城的碧月坊,拿一份洗髓药材回来。你到那只需对小二说:‘拿一份洗髓药材,账挂鼎器学宫上。’即可,就这么简单。”
说罢,监正解下腰间玉佩,“拿着,这是信物,否则他们不会信你。”
“好。”何充接过玉佩。
整个取药过程十分顺遂,半个时辰后,何充返回阁楼之上。
他抱着数个大包的药材,来到阁楼。
“前辈,药材取来了。”
他将药包往地上一方,大口呼吸起来。
阁楼内点了数根黑渠冰,凉爽清新,远比外面来得好。
监正拍拍储物戒,献出一尊大鼎。
鼎之大,足以炖下整个何充。
监正打开酒壶,倾倒了满满一鼎的水;后又以指点火,那鼎底凭空冒出火焰,腾腾燃烧起来。
“好了,等片刻便是。”他淡淡道。
何充看着眼前神奇术法,眼中发亮,隐隐觉得兴奋。
他回想起四日那晚,自己匆忙将血核吞下、毫无防备;如今想来,不禁唏嘘。
那时也是贪了心,急于求成,差点害了自己。
聪明的头脑固然好;最让人遗憾的是,贪婪总是压过智慧一筹。
修行,果然内心清明最重要。
由于火烧得够旺,水开得也快,那诸般药材,监正分班排序,逐渐往鼎中放药。
“监正大人,洗髓是第一步,那修行的第二步是什么?”
趁着间隙,何充请教起修行的常识。
“第二步是开脉,洗髓之后,我会交给你一套口诀,用于激发血脉;待你步入一阶之后,此口诀便作废,你可凭自己心意随时激活血脉。”
“之后就可以正常修行了。不过你还年轻,我劝解一句,修行须得循序渐进,切莫贪功冒进;根基不稳,等于自断前程。”
何充拱手,“谨遵前辈教诲。”
“那敢问前辈,修行共分几阶?”
“修道共八阶。一阶内力初聚,灵窍乍开,称开窍境;”
“二阶肉身重铸,刀枪难灭,称金身境;”
“三阶飞身遁地,逍遥万里,称逍遥境;”
“四阶炼神扩识,可观万物,称炼神境;”
“五阶洞明阴阳,可察虚实,称洞虚境;”
“六阶逆天改运,紫气东来,称开泰境;”
“七阶大道于简,返璞归真,称合道境;”
“八阶大道已成,羽化成仙,称渡劫境;”
何充若有所思点头,笑问道:
“学生斗胆、敢问监正几阶?”
老头乐呵一笑,“七阶了,此生八阶无望,估计就这般到死了。”
七阶,站在顶端的高手,这便是监正的实力么。
何充本想问其无法进阶的缘由,但终究闭了嘴,只道:“监正福如东海,说不得哪日便进阶了,莫要妄自菲薄。”
“呵,你倒会哄人。”监正嗤笑,又兀自科普起来:
“正常而言,一般人能走到四阶或者五阶,就已经算是极好的了、毕竟这世上,大多数人还只有一二阶罢了;再往上,就要看血脉强度,以及个人造化了。”
“等会帮你开了脉,我大致就能估算出你以后能走到何处。”
何充心想,自己吞噬了鲲的血脉,应该不算差,四五阶有望。
“血脉的特征会外显,时常有血脉显化后,扮鬼吓人之事发生,尤其穷乡僻壤,此低等法术,着实难以理解。”
“更实用的,乃是血脉显化之后,明显增强修士各方面能力,此乃具备使用价值,非扮鬼吓人这种儿戏手段可比。”
“有一类血脉稀少,但却最让人羡慕,那便是飞禽血脉。若是你的血脉乃长了翅膀的飞禽,那修士也可飞行。”
何充心中暗喜,服食血核后,他在幻境中见到的鲲,确实是长了翅膀的。
那岂不是,自己也可飞行?当然,内城禁飞、加之自己的血脉来路不正,需要隐藏,还是别飞了。
鼎中热水沸腾,药材被一样样送进去烹煮,阁中飘出纯正药香。
俄顷,监正观时候已到,瞬间熄了火:
“药力已经被释放出来,这些药材便没用了。”说罢,他手一挥,鼎中药材又自动飞了出来,成为一堆残渣。
而水,则从无色,变成深褐,散发浓厚水汽。
“待它冷却,就可以为你洗髓。”
监正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哦对,我等会为你开脉后,还得给你寻一本适配功法。”
适配功法?灵牌也确实说过,得到血脉后,可再去它那换功法。
何充连忙道:“监正,这就不必了,我有功法!”
“你有功法!”监正难以置信,“你莫不是早就知道这是什么血脉,并提早备好了功法?”
“非也,只是晚辈醒来后,脑海中自动多了门功法,似乎,似乎是该血脉自带的。”
监正面色拧成麻花,“自带?”
他还头一次听说血脉自带功法,真是活久见。
“啊对。”何充将话题扯开,“不过监正,这功法可有何讲究,为何还要适配?”
监正予以解释:“不同血脉,有不同特性,那培养方式自然也各有侧重。”
何充点点头,这他能理解。
“血脉不同,功法不同,是为了最大程度发挥血脉的特性,发挥更大潜力。”
“你可以这样想,功法,是对血脉的一种注解,是为血脉发展,指引了一个方向。”
“若是哪日你能对血脉有新的理解,并给出具体发展方向和路线,那你就可创造出一本全新功法。”
何充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如此,血脉之道,博大精深。”
监正看何充震惊模样,心中乐呵,“可不是嘛!血脉的学问,可大着呢!”
“大家族传承已久,功法基本上已是优中选优;但更多血脉,其实潜力还没被完全挖掘。”
何充理解了,这功法还真不是随便乱修的。
一着不慎,再强大血脉,也能因功法毁了;换言之,即便血脉不够强,功法若十分贴切,也能弥补一部分力量。
“好了,脱了衣服,进来吧!”监正一挥手,示意何充进鼎。
“啊?”
“啊什么啊,脱光了跳进去,难不成害怕老夫图你色相不成?”
监正显然也是不想重复此话,一拍案,笑容转为怒容。
何充立马拱手:“非也非也,学生这就进去。”
何充脱了衣服,跳进鼎中。水温约么有五十度,好在他练过锻体功法,耐得住热。
就当是泡澡了。
监正走至鼎旁,捋捋胡须,右手按在何充脑门之上:“闭气,我要把你全部浸入鼎中。”
闻言,何充一个深呼吸,稳住心肺;随之监正上撸衣袖,将何充整个人压入药浴中。
何充无需任何动作,监正将灵力从天门渡入何充体内;那灵力温和,不似斗法时那般猛烈的攻击,倒像是出来散步的感觉。
那股力量游走何充全身,就像往气球里吹了气,瞬间充满整个气球。
过程很快,在何充临近憋不住的时候,监正将他一把从水中捞了出来。
“呼~”何充连喘三声,才睁开了眼。
监正瞅他一眼,“洗干净了再出来。”随后转过身,回到桌边。
何充一低头,看见浑身皮肤上覆满一层乌黑粘稠的东西,像沼泽里的淤泥、像浓厚的煤油。
这该不会就是所谓的‘排污’?看来在尘世中,还真是染了满身“尘”。
何充洗了个澡,舒畅地穿上衣物,再次做到桌边。
还别说,这洗髓一趟,真感觉轻盈不少,仿佛跳下阁楼,他就可以乘风翱翔一般。
真是神奇!
趁此时机,监正又提笔写好了一份口诀,递到桌对面。
“这是激发血脉的口诀,你一边念,一边感受血脉的力量;莫要急,一次可能不成功,尝试两三次应该差不多了。”
何充拿着纸条,心中快速默念一遍。即便没刻意感受血脉之力,在念动口诀同时,血脉也自发涌动。
第二遍,何充边念口诀,边内观血脉;口诀念到最后,他明显感觉到血液疯狂涌动,仿佛要冲破身体阻碍,脱壳而出。
最后一字落幕,何充明显感觉,有什么冲破脑壳,飞升而出,顶的他瞬间脑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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