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中的红帽白把菌会移动吗?南海问。
祖父说,是的,杯子放到老宅的不同地方,它隐形移动的方向和位置是不同的,但不能超过它与龙盘的极限距离。南海问,什么是极限距离?祖父说,就是最大距离。南海问,具体是多长?祖父说,这也是有机缘的,到时你会知道的。
祖父说,只要把绿茶杯放到龙盘中,就可以操纵他们的具体方位。祖父说的南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南海想,另一朵红帽白把菌子会不会在储物柜的瓜皮帽里?南海翻箱倒柜时曾经发现杂物中有一朵很大的灵芝。
说话间南海突然想到一件事。就问祖父,您是水朝寺的高人吗?祖父微笑着,捋着胡须,笑而不答。
南海问,为什么每年逢双月的月圆之夜,七朵红帽白把菌子要一朵不少的聚在一起呢?祖父说,因为那天是它们的归家之日,如果错过了那天,就永远回不了家了。
南海想,那七朵红帽白把菌与烟壳背面的七个彩珠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会不会是七个彩珠变的?如果是七个彩珠中的一个,会不会在进鸡枞山的那条黄土坡的那块青石中?如果在那里,它躲在青石中干什么呢?或者说它为什么不回到绿茶杯中呢?
南海的直觉告诉他,不要急于去储物柜中或黄土坡的青石中去找红帽白把菌子或者彩珠,想去的时候再去,不然会找不到的。找不到红帽白把菌子会对祖父带来不好的事情吗?
南海望着石卓上的红帽白把菌子发呆。祖父已把龙盘和绿茶杯放到书桌的位置上去了。祖父不急不躁的抽着旱烟。
南青、南水从外面吃着冰棒回来。妹妹大声对南海说,祖父说你已经吃过了,没给你买。
南青很快吃完香蕉冰棒,到厨房帮祖母做晚饭。
今天晚饭最好吃的菜是火腿炒青头菌,还有又黄又板的蒸鸡蛋。火腿是南海的父亲到宣威出差时买的。
祖母把没炖的鸡蛋放到祖父床脚的米缸里,祖母说这样不仅米不会生虫,鸡蛋还不会寡掉。
从上次金狗误吞彩珠,从汤泉镇回到水朝寺午街,被他父亲喝醉后爆揍了一顿之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快20多天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金狗对玻珠比赛的游戏兴趣不大。昆生说,他的南海给他的那颗彩珠变石珠之后没多长时间,他赢的那两盒玻珠都变成了石珠,但是他给黄狗买的那颗月牙珠还是老样子,没变成石珠。
一天,小伙伴们约金狗到火车站候车室侧边的土坡玩滑板车。那儿有一个机器水龙头,南海家那一排房子的住家都到这儿打水作为饮用水。南海从后门到这里打水,走几分钟就到了。
金狗叫昆生来约南海,南海起身就跟昆生来到金狗家。金狗家是一楼一底的;厨房靠街面,厨房对面隔了一间房子,金狗就住在那儿;客厅餐厅是合一的,靠金狗住的墙边放了一张四方矮卓,放一个陶瓷凉水壶;几乎每家都有这样的壶;一把楼梯通二楼,也是像金辉家一样,有一块活动方盖,可以把楼口封死,这样小偷就上不去了;楼上靠两边板壁有三张床;靠街面的花格双开窗下有两个发旧的大木箱放在两床之间,楼梯口的翻盖处有一个大柜子。
金狗家已经聚集了五六个小朋友,有金辉,光辉,许二。金狗见南海和昆生进来就说,再等一会儿,李传已经去叫孙雄了。金狗指了指墙脚的一张比较新的滑板车对南海说,这是你应得的,一会儿你就玩这一张。南海想说什么,金辉说,不要难为情,拿去玩就是了。
不一会儿孙雄和李传来了,大家顺着水碾沟边朝西滑去。许二没滑板车,他推着金辉。快滑到去磨坊的石桥,他们往石桥相反的方向一个左转,从住房背后的土路滑了一段,在前面的丁字路口一个转弯就到火车站坡脚了。现在是中午过后,太阳很辣,但靠坡这一片的太阳被路边的几棵大桉树遮住了,很阴凉。
金狗做的滑板车滑行很快,南海从坡顶往下冲时心都是凉的。金狗,金辉,光辉,往下冲时,其他小伙伴还在坡顶助推他们一段,这样冲的速度就会快很多,可以在坡底冲出一大截。
金辉、金狗冲到坡脚滑行一小截后,立马侧着身子一个右转,滑到桉树旁的一个池塘边。转不好就会从外边甩出去,有时很危险。金明的手就曾经这样被掼断过。这个危险车技只有金辉、金狗敢做,也只是偶尔做一次。
土坡冲的时候太颠了,没有冲云坡舒服。云坡平稳顺畅,犹如老鹰俯冲一样,很是过瘾和刺激,又没有危险。南海想云坡不是随时可以冲的,只有小楼上的草墩旋转时,才能从草墩中去到云端冲云坡。旋转草墩通往的天地的万物跟水朝是不一样的,在那里想什么就出现什么,响水出水,想云出云,想山出山,想雁出雁,想云坡出云坡……
那里的人事物是由人的思想构成的。
南海想,旋转草墩通向的新天地,是不是就是金辉所说的水朝是背后的另外一个新的世界,那老宅山墙里的水朝寺火车站是不是跟这个新世界是一样的,还是不一样的?
玩完滑板车回家的路上,金辉对南海说,明天我去大河对面的菜地摘菜时,我们再去看一下那块让你惊恐的黄土坡上的那块青石,我觉得那里有点不对劲儿,你还记得那块青石吗?南海说,见到就会想起来的。
一个夏日的中午南海睡午觉时梦游了。
南海从床上起来后谁都不看眼睛发呆,径直往门外走,当时祖父、祖母、南青、南水都在家。祖母小声对南青说,快跟着他出去,不要叫醒他,不要跟的太近,他发梦冲了。南青和祖父都跟着走了出去。
南海往蜈蚣桥上走到了孤墙时就过孤墙,往山墙旁的泥沙河的小路上朝铁路走去。不到铁路的泥沙河边有几级石台阶可以下到满是石头的河床。过了河床往北走几十步就到街心了,南海沿街心上蜈蚣桥又回到老宅,上床后呼呼大睡。
祖父到蜈蚣桥时没跟南海、南青回去,而是坐在靠墙的石栏凳上。祖父发现南海过孤墙和山墙时发呆的眼睛略显紧张,随后在路上惊恐地望着铁路。
祖父在石栏凳上休息片刻,看周围没人,便按了一下石栏凳端头的一个凹槽,随即来的孤墙的中心洞口跟前,孤墙旋转起来了,祖父被吸进漩涡后就消失了。
祖父从孤墙的回原洞口出来后,来到了两年后的某一天,并目睹了一场发生在铁路上的悲剧。
祖父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皮包,包里装着书桌上的那个缩小了的猫头鹰闹钟,并将时间调到了悲剧发生前的头天晚上凌晨3:00点,祖父从袖子里拽出那把罗汉竹蚊刷,在月光下与从枕木的公分石下窜出的一只蟋蟀,大战了一个多小时,蟋蟀从月亮方向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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