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一脚踹开徐进才的房门,“大清早的,夫君叫什么叫?”
她的语气实在不算客气,习惯了她温柔似水的徐进才有些委屈,“芸娘,我想小解,你帮我拿一下恭桶好吗?”
得咧,这一家子的吃喝拉撒都得她管。
含着满心怨恨重生的芸娘对徐家一家子的吃喝拉撒烦不胜烦。
她面无表情把恭桶放在床边,故意道,“夫君的伤处可好些了?要不我还是找个大夫为夫君诊治诊治吧?”
“不必如此!”徐进才被吓得险些从床上跌下去。
事关男人尊严,他伤在那里,怎么好找大夫诊治?
“芸娘不必担心,我多养几日便会好了。 ”他迫不及待辩解道。
芸娘也不辩驳,点点头,“我知道了,夫君自便,我现在去做饭。”
徐进才什么也不敢说,只能眼睁睁看着芸娘离开。
明明芸娘还是芸娘,为什么他现在反而莫名对芸娘生出一股惧怕之意?
芸娘把徐氏藏在自己房中的花生油和各色菜品统统搬到厨房。
喂饱了自己的五脏庙后才端着碗稀粥送去给徐进才。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家中银钱都在娘手里,只能暂且委屈夫君了。”
她毫无愧色道。
徐进才心思复杂的点头,“我明白。”
比起别家小娘子三不五时的上街买花买零嘴量体裁衣,芸娘除了烧火做饭洗衣从未对他提过任何要求。
可是,芸娘年方十五,正是爱美的年纪,又岂会不羡慕穿新衣戴首饰的别家小娘子?
徐进才啊徐进才,枉你自称读书人,枉你自称端方君子,任由娘亲和妹妹欺负自家妻子,是君子所为吗?
芸娘可没耐心喂徐氏母女吃饭,自动忽视她们,进了厨房刷锅洗碗。
家里的洗衣盆和洗衣棍都被她扔掉了,芸娘乐的自在。
闲来无事继续去徐氏屋里翻箱倒柜的找银子。
徐氏见她如此,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可惜芸娘今日的搜查和前几日一样,费了半天力气,仍然什么也没找到。
她怒气冲冲瞪着徐氏,“你把银子藏哪儿了?家里没米下锅了,你再不把银子拿出来,你儿子和你都等着饿死吧。”
徐氏听到儿子眼神明显有所触动,随后又默默闭上眼睛,拒绝和芸娘交流。
看样子是宁愿饿死,也不愿把自己的棺材本交给芸娘。
芸娘拿起一枚蜜饯在徐秀秀面前晃了晃,“你娘的私房钱藏哪儿了?老实交代我就给你吃。”
徐秀秀眼里只有吃食,半点不理会芸娘的问题。
忙碌了半天却一无所获,芸娘一肚子火气。
行,中午大家都饿着吧。
芸娘转身回自己的小屋补眠。
隔壁李婆子家里摔锅摔碗的声音震天响。
间或夹杂着李婆子高亢嘹亮的怒骂声,“你这老不死的,敢对我动手!当我李秋芳是好欺负的不成!我今天非要与你分说清楚。”
随后是男人含混不清的怒骂声,“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和别人生了孩子还敢栽赃到我头上。现在就带着你的傻儿子滚。”
“我凭什么滚!这房子是我找娘家亲戚借钱盖的,要滚也是你滚。你个耳朵塞驴毛的蠢玩意,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还说你是你娘偷野男人生的呢!”
“你敢污蔑我娘!”男人怒骂着上前与李婆子厮打在一起 。
李婆子的傻儿子拍手叫好,“打打打!”
伴随着隔壁的交响乐,芸娘陷入沉沉梦乡。
再次睁眼,窗外漆黑一片。
隔壁李婆子家里已经恢复了一片寂静。
芸娘看了看时辰,戌时三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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