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北上之境不甚太平,战祸纷起,逐渐蔓延。清竹县收到上面的来文,说是北上奸细频繁出现在我朝境内,恐怕有什么异动,要多加提防。
我随即命令衙役增加巡逻人手,发布通告,如见有胡人容貌者,秘密来报。
然而此时,清竹县内即将解除宵禁,因此陈县尉也便令各镇组织起了巡逻队。
我也就命人正式贴出告示,宣告我县之集市,街道,乡村,各处皆解除宵禁。百姓听闻后,欢呼雀跃,一时间,县内洋溢着从未有过的活力和喜气,百姓在街头巷尾纷纷议论。
是日晚,我约上仲景和管家,想带他们出来逛逛,第一天的夜市。管家说道,夜里早睡,便不出门了,只有我和仲景出门溜达。
下过小雨的街市,干净的石子路显得夜里更加冷清,果不其然,夜里出没的人并不多,这在我预料之中。
刚刚解除宵禁,自是百姓仍然有些许顾虑,二来是县里清贫,做买卖人不多,大伙习惯了自给自足,自然出门采买的不多,三来人们白天多在地里干活,夜里也就乏了,习惯了早睡,四来,这古人的夜市当然跟我们现代人的不同,没有灯火通明,人们出门都得携灯照明,走路自是不方便。
仲景手里执着纸糊的灯笼,照的路不甚清晰,我们二人走得很慢。
路上偶尔的三两人,也是匆匆忙忙赶回家,店铺也是早早地收了档,一切显得冷清清的,我们一路走着,没有说话。
“也许,这里需要一场狂欢。”我突然开口说道。
“啊?”仲景疑惑地看着我,显然他不明白我的意思。
“从未狂欢过的人生,是不是差点意思,毫不尽兴,从未尽兴,就像一只蜗居在壳子里的蜗牛一样,背着重重的壳,慢慢地爬行着,有的只是被压抑的痛苦,却从未感受过强烈的狂喜,这,差了点意思。”我自言自语道。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是为人之道的最高。。。”仲景提高音量跟着我喊道,话还没说完。
我突然间拉着他的手狂奔起来,哈哈哈哈,我一路狂笑着,毫不顾忌地狂笑着,夜里静寂无人的街道,被我的狂喜扰乱了安宁,大概,两边的住户都会在讨论,是谁,在夜里如此肆意妄为。
然这也许是压抑已久的,是久违的放肆了,让我突然感受到了摆脱枷锁的快乐。
“师父,师父,嘘,嘘,嘘。”仲景拉着我,示意我要小声点。
但是我丝毫没有留意到他,我突然的狂欢,是在灵魂深处自我的释放,见四下无人,灯火晦暗,只见高高的城门已是紧闭着,这冰冷的石头铸成的高墙,是任我如何都冲破不了的障碍,然而我却在里面狂笑着,我走近,抚摸着这冰冷的墙面,用脸贴着,静静感受着内心的狂热与这世界的冰冷,疯狂就在一瞬间爆发,而我们常常,都在苦苦忍受着。
“师父,师父,你是怎么了?”仲景走近我低声问道。
我才晃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就是突然间疯了。”
“啊?师父,你莫要吓我。”仲景说道。
我独自径直沿着城墙走去,进入石子铺成的大道,仲景跟在后面一路小跑着追上我,“师父,你刚刚是怎么了?我从未见过你如此。”
“没事,偶尔的放松而已。”我轻松的说道,身子似乎轻了许多,所以我说人们需要狂欢,需要释放,“这憋屈的古代,活生生将人揉碎。”
“师父。”仲景又叫了我一声。
“快,你看,那里有人在做小买卖,我们过去看看。”我拉着仲景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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