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机舱的角落，看着近在咫尺的巨大骨架，龙类的残躯在战后彻底崩坏，血肉慢慢消失，只剩下了巨大的、扭曲的骨架。
凯撒在战后被家族接走，诺诺和其他伤员也被妥善安置，只有路明非在夔门附近等待龙骨的安置，随后被丢在货舱之中和龙骨一起回到学院。
“教授？”
路明非百无聊赖地和龙骨大眼瞪小眼，快睡着的时候才发现曼施坦因不知何时也通过上方的狭窄通道来到了货舱之中。
“明非啊，身为S级，委屈你一直看守着龙骨了，回到学院可以给你把上学期挂掉的学分修齐。”
“真的？”
路明非眼中放光，他倒不是多么在意学分，但是如果能抹平挂科的话，他那张S级的学生证的信用额度也会被重新充满。
宿舍里有一个靠不住的老学长，原本在路明非眼中的巨款也经不起两个钢铁浇筑的胃，现在挂科消失、学分补齐，他的学生证又可以在食堂肆无忌惮地消费了。
初代种的龙骨？常青藤院校的学分？哪有食堂的顶级饭菜香？
“当然是真的，这一次你可是证明了S级的含金量，上一个敢拔刀向初代种的还是校长，”曼施坦因顿了顿，“古德里安那个家伙收了一个好学生啊，一个F级一个S级，算得上学院两大奇人了。”
“可是教授，我不明白一副骨架为何还要派专人看守？”路明非用手比划了前面的骨架，“这不就是一个大号的标本吗？和我在海洋馆看到的蓝鲸骨架差不多。”
“你没有上过《龙族生物位阶学》吗？”曼施坦因皱眉，“哪怕只剩下一副骨架，龙类依旧有生还的可能，可别小看了这群神话中的生物。”
“骨龙？”
路明非打了个寒战，他突然觉得机舱里那一副龙骨的眼睛之中有鬼火闪现。若是这一具骨架苏醒，他基本是回不去卡塞尔了。
现在的飞行高度超过七千米，下方是一望无际的大洋，一旦发生空难，恐怕没有一丁点生还的希望。
“龙类的真正死亡，将会变成一件完美的生与死的艺术品。”曼施坦因开口，“龙王的最终形态，应当是古铜色的枯骨，龙类的双臂将伸展开来抓住身后的翼骨，那是低垂的骷髅，就像是……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
曼施坦因作为混血种不信教会，路明非也不信，所以觉得这个比喻没什么问题。
真正的问题在于……眼前的龙骨似乎也不是一个十字架。
曼施坦因不断说着，路明非将他的话语一一和眼前的龙类做对照。
那龙首的骷髅眼窟中有着琉璃一般的眼球，像是嵌进去的宝石。骨骼确实变得很像人类，但是每一根骨头又像是由多根骨头拼接而来，算下来骨骼有足足上千块。
很多特征都符合密党的研究，除了那龙骨的造型不是简单的十字。
他的手臂没有抓住双翼，反倒是双翼骨向后伸展，比起“龙骨十字”，路明非更愿意称它为“龙骨不字”。
这么诡异的龙骨，鬼知道有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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