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误会，我是怕你总想这些分神，扔砖的时候砸我头上。”
“去你的吧！”
朱小福笑得爽朗，又一瓶珠江烧酒见了底，“不过比这个更该张罗的，是边防证你得赶紧补下来，万一哪天有人进厂查，真可能前功尽弃。”
关扬心知这是个大事，“具体都要哪些材料呢？”
“你肯定有原单位的吧，让家里人带着同户的户口本去单位办个审查证明，寄到这边来就可以了。只要你材料到了，这边机关审查我带你去办，出一趟关就够。”
有些话朱小福没说，当前所讲已是最简化的办证流程了，饶是如此关扬仍一脸沉沉。
“你该不会是黑户吧？”
“怎么可能。”
“六叔说你是电工，还能没有原单位？”
“有的。”
“那你愁个什么呢，不就剩一点家里事了？”
话到这里，朱小福忙啜一口酒，多说不知怎么说、少说难耐万籁寂，只好把最后一个猪脚推给关扬。关扬忽又胃口大增，一口下去像第一口那样，但朱小福却瞧得出，他得用用力才能咽下这一口。
呱呱！嘎嘎！
“小福，你还养着大鹅呢？”
朱小福轻轻一笑，“什么啊，那是苍鹭，是一种很独特的野鸟，鸳鸯一对野鸭一群，可这东西相当孤僻，常年孤家寡人，而且不见猎物它还不动弹，就那么死挺着。”
说着说着，朱小福又暗咂起嘴来。
“不过扬哥，这苍鹭一旦和芦苇莲花出现在一起，那可就是传说中的‘一路连科’，干啥啥顺、平步青云！你说巧不巧，我们这一片，芦苇莲花要啥有啥！”
朱小福说得都要嘴角起沫了，关扬却越发无言，惟有笑着举杯。几声滴滴，久未发声的呼机响出来一行字，关扬望过却是一怔。
“你好，我是林可，一切还顺利吗？”
关扬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什么时候认识一个叫林可的人，甚至连姓林的，他只能想起一个体育老师。
对方似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不久之后又发来一条——
火车站、路边摊、炒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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