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冶颔首沉思，接着给夏雪讲起了计芳圆的老公的孔组长的故事：
计芳圆的老公是税务所专管，他们经常要下基层到厂矿企业检查监督，专管员一句话可能就是几十万甚至更多，为了讨好他们，好吃的好喝的供着，有时候还会去酒吧等夜店玩。一来二去和那个女孩好上了，不想女孩怀孕了，方圆的老公让她打胎，女孩不肯；好巧不巧，女孩兄长也不好惹，发出警告：“如不离婚娶我妹妹，那就捅出去让你从税务局滚蛋！”
方圆的老公见瞒不下去了，只好向计芳圆坦白。两夫妻关起门来吵架是免不了的。有人说孔组长脸上的几道划痕是计芳圆弄上去的。后来女孩找上门，芳圆让她婆婆来处理，自己和她的娘家兄妹负责拍摄；女孩扬言去她老公单位告状，芳圆把离婚证拍在女孩兄妹面前，说：“这早就单身了，要不要娶你，是他的事！顺便告诉你们，他现在一无所有，除了他身上的这身衣服，其他的都是我的，不信你让这个男人把离婚协议那给你们看看，你们也可以自己去查！有本事你们现在就把这个男人带走！”
女孩没办法，一来二去，打胎有危险了，生下来是个男孩。还没出月子，女孩就抱着孩子讨抚养费，计芳圆只答应一年一万，抚养到十八岁；女孩要一次性付，计芳圆说只能是一年一付，不然她就不管。白纸黑字下下来后，女孩再没露过面。计芳圆完胜。
夏雪听到过的版本大致相似，不同的只是说的人的情绪倾向。夏雪听出陶冶流露出来的赞许；而多数女性转述者所加的点评是计芳圆真厉害。
故事的最后结果是，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孔组长哭着求着复婚，前婆婆、前大姑子都来说好话做工作，终于得到计芳圆同意，这时的婆家人，哪怕是一条小狗，也在计芳圆面前服服帖帖，计芳圆的老公更是俯首帖耳，而计芳圆则是面命耳提。
陶冶讲完，问夏雪为什么会问起计芳圆的。夏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打算和陶冶说了。
陶冶听了点点头说：“夏老师有这个想法，不错的，有人帮你一起做，你就专心辅导，挺好，现在找老师补习的市场需求还是很大的，你找计芳圆我看很好，计老师聪明能干，她还是你们学校的副校长吧？挺好。”
“副校长？”夏雪愣了一下，“教导处的副主任。不过一样的，差不多。”
“哦，都挺好，夏老师要做课外辅导，要做好的话，是少不了像计老师这样的人的。”
“你对她评价也很不错的。”
“我们单位里很多人都觉得她很好，难道你们学校同事不这样看吗？夏老师你怎么看呢？”
夏雪点点头。既然她老公这边都有人认可计芳圆，那么她不会差，应该也能得到钱金莉的认可。
夏雪给计芳圆打了电话。
夏雪电话里找计芳圆一说，芳圆立刻觉得很好，马上过来和夏雪碰了个面。
夏雪把大致情况介绍给芳圆，又把自己找到她的想法也说了：“你的数学教学水平好，又是中层领导，有你在，什么时候吹什么风，我们也可以提前知道。”
“这个你放心好了，有我在，该怎么规避，我肯定比你们知道得多的。”她想了想又问，“那你们是怎么利益分配的？”
夏雪很是有些羞于此，想了想，简单说明。
计芳圆认真地说：“老夏，我是这样想的，这是扶优补课，质量是第一重要，对吧？补课质量不好，哪个家长会把孩子送过来呢？质量靠谁？靠的是上课的老师。老师课上得好，补课质量好，不用做宣传，家长就会找上门，你说对不对？我们两个老师要是补课质量不好，靠梁妈一张嘴，谁听她的？所以我们老师是最重要的，梁妈做的事，随便找一个人都能做，而我们是无法替代的。”
“那你的意思是？”
计芳圆摇摇头：“老夏啊老夏，你这个人太好说话了，怎么可以由着她分配利益呢？”
“你要怎么分配？”
“不管怎样分配，她都不能拿这么多！还有他们在这里吃饭，米是不是你的？水电煤气呢？”
“我的意思是把这些算给我就行了，别的随便的。”
“怎么可以随便人家给？你这人太老实太好说话了，如果我来了，我不能让你这么吃亏的。”
“前面是我和梁妈的事，不要再提，以后的事，我们三个人一起见个面商量一下吧，当面说说自己的想法也是好的，都是为了长长久久的把事情做好，你看行吗？”
“好的，但我不像你那样的，谁也别想欺负我。”
“这个分配的问题可以再讨论，现在的问题是数学辅导你愿不愿意来？”
“我愿意来的，当然愿意的，你是姐姐，你当姐姐的叫我了，我怎么会不来呢？数学的教学我有经验的，我们俩一起做，语文数学都是最好的，将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你说呢？”
“那么，我先和梁妈钱金莉说，我们得抓紧组班。”
“组班的事，你为什么要交给梁妈？凭我——我们的名气，自己找几个学生不是很容易的吗？干嘛钱让别人赚？”
夏雪想了想说：“我知道你不但会教书，还有高瞻远瞩的领导能力，但是这个辅导班，还有很多吃喝拉撒这样杂七杂八的小事。我只会上课，我的短板是梁妈的强项，这些她去做了，我们就可以一心一意上好课。这样各做各擅长的事，比较好。”
“找几个学生嘛，又不是多大的麻烦。”计芳圆还是不以为然。
夏雪沉吟了一下：“一步步来，先确定做不做？怎么做，再讨论钱的分配。”
“那好，什么时候开始，我要安排时间，这样的话，出去玩的安排我要重新规划，其实我的假期是很充实很忙的，还好你提前跟我说。”
夏雪笑笑，没理会计芳圆说什么，她在想怎么和钱金莉说。
第二天和钱金莉说的时候，夏雪没说起计芳圆提及的利益重新分配问题，将心比心，她估计钱金莉知道会不高兴，先不说，也许大家相处融洽了，什么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钱金莉说，她已经在着手了，目前，这些孩子中，除了震轩和沈梓涵，别的都报名了。
“哦，这么快？”
“我做事就是这样的。既然定下来，那我就问他们收费了，费用和语文一样，争取也上两期的课，先收第一期。”
“那怎么安排，排在下午吗？”
“这个我会安排的，我们现在语文才上了3次课，就从20号开始，上午语文，下午数学，月底前，你的语文先结束，数学再接着上几次课，第一期就结束了。具体我回头看看时间表安排一下。”
“哦，好的。那开课前你们要不要见面聊聊？”
“你不是聊过了吗？语文数学都一样的，都说清楚了就好。”
夏雪心里打起了鼓说：“我们见面聊聊，我在中间怕有地方说不清。”
“你语文老师，怎么会说不清的？”钱金莉看看夏雪说，“不过也行吧，总是要见面的。”
“那我请你们两吃饭，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钱金莉眨了眨眼：“吃饭就算了，我和她不熟，哪天晚上就在你家里吧。”
定了时间，夏雪心里无端的生出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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