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这次还是梁晟钰考得好。”
“不多,相差1.5.”
“夏老师给梁晟钰她们补课,效果还是挺明显的。”
夏雪想了想说:“震轩也在一起,关键是孩子有上进心爱学习。”
“嗯嗯,夏老师不要误会,我们震轩去夏老师家里上了一次课,就喜欢得很。我是想,夏老师暑假也让我们震轩跟着们一起,行吗?”
“梁晟钰妈妈已经和我说过了。其实我觉得震轩补不补课,都会学得很好,他很聪明好学,金子在哪儿都能发光的。”
“那不一样,我们震轩喜欢您呐!您这么夸我们震轩,我们震轩一定会很开心的。”
回到办公室,又见许琳珑和梅舒颖在说什么,看到她进来,许琳珑就不说了。夏雪就径直回到座位,给自己续了点水,背对着她俩看着窗外喝水。
“我们小许同志刚才在说她碰到记者了。”梅舒颖笑着说。
夏雪没有转身,也没有接话。
“我也是好巧不巧,偏偏给碰到了。哎哟。我累死了。”许琳珑拿起海绵锤子捶起了背。
“这不很正常吗?出了这么大的事,记者是什么鼻子?”
“是啊,我也奇怪,网上没有一个字呢。”
“那是必须的,记者采访也得走流程的。”
“真的假的?”
“正规的是这样,不过不是还有不正规的吗?有些也不一定就是为了新闻,打着伸张正义来的名头,纯粹来借机捞钱。”
“讹钱!”
原来,今天许琳珑到校迟了还被副校撞个正着,不过她说正好她就看到学校保安拦住了一个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的男人,那人还想对许琳珑即兴采访,问她知不知道学生跳楼的事,许琳珑想也没想,说不知道就进来了,迎面碰到副主任苏慧杰和魏副校急急匆匆赶出去,许琳珑想停下来看看,又觉得不好,她是怕惹麻烦,走的快,走得干干净净,聪明人!
许琳珑说少说话,原来只是指看人说话而已。夏雪介意的是她的功利。功利,但不遮掩,何尝不是一种能力,一种磊落?
“那后来呢?”
“那就不知道了,有些事,学校要是面子不够大,政府会出面的,学校是政府管辖下的单位嘛,不过这是我们的大校长操心的事。”
后来,有不同版本流出,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王凯凯的爸爸是来要赔偿的。有人说他开口要赔偿100万,有的说几十万。有的说他带来的是记者,有的猜那是他老家的一帮光脚的混混,还有的说是他老乡中有一个是本地实权领导,王爸爸握着该领导的手谕……
夏雪记得八九年前,徐炎工地上出了事故,一个G省工人从两米多高的梯子上摔下来,紧急送医。当时徐炎请求医院不计代价,至少保证24小时内不能停止呼吸,因为关系到安全部门的处罚,最后工人还是在重症监护室去世。通知工人家属,发现对方除了一个养母再无亲人。结果隔天,对方老家的村支书、村长带了人来。村长说,只要他们村出来打工的出了事,都是这样讨要赔偿。村支书私下找徐炎,给他3万,村长说2.5万也行,赔偿款就好商量。徐炎拒绝了,要求按流程走。
据说被苏慧杰和保安以及随后赶到的民警拦下后,王凯凯爸爸恼羞成怒,挥舞着双臂嚷嚷要搞臭学校,要让校长下台。
后来怎么交涉,怎么平息,说法不一,但是结果还是统一的,政府出面和谈,王爸爸打了一通电话后同意鸣金收兵。
媒体时代,和记者打交道的都是大神。教育系统是自媒体的练靶场之一。也许是因为孩子关乎每个家庭,也许因为老师一般都没有后台靠山,也许教育界文人相轻吧。
去年,有个不爱写作业的的孩子打了举报电话,举报老师作业多,正赶上风头,老师被约谈被通报。那位年过五旬的老教师说起这事,一把辛酸泪:“全班42个学生,一人一张练习纸,他们做一份,我要批42份,复批42份;如果我只让他们做练习不批改,那你举报我我没意见,你们看,我每份练习不但有一次批改、二次批改,差的学生还要一次一次的单独讲解,来不及还把作业带回家批改,我哪里不对了?你们说我错了吗?”
家长和学生举报学校举报老师,哪里有对错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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