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唆使老公的，当时家里贫穷，实在没有能力供两个孩子读大学，没有办法，只好如此选择。”
县太爷嗯了一声，说道：“你们这么做，叫做偏心，知不知道？”
母亲据实回答：“当时不知道，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些偏心。”
“为人之母，不能一碗水端平，存有偏心，这是你所犯罪恶之一。”母亲刚想说什么，被县太爷双眼一瞪，把想说的话吓了回去。县太爷接着问道：“你是否跟儿子说过，要把家传的一只手镯给儿媳，当作他们结婚时的礼物？”
“说过。”
“后来为什么没给？”
“是因为女儿的缘故，她想要，让我不要拿给儿媳。”
“说的是真话。但你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言而无信，可见你是一个不诚实、无信誉之人，这是所犯罪恶之二。”县太爷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会面前的文案，问道：“你儿媳对你巴心巴肝，像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有好吃的想着你，有好穿的也想着你，是也不是？”
“是，别人都说她比亲闺女对我还好。”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对她总是看不顺眼？”
“我也说不清楚，估计是一种我自己也不明白的心理在作怪。另外，女儿常常在我面前对她的嫂嫂说三道四，久而久之，就那样了。”母亲自己确实说不清楚，因为她也找不出看着莉莉不顺眼的理由。当然，小玉在她面前说自己的嫂子这样，说自己的嫂子那样，应该说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她对莉莉的态度。
“这么好的儿媳，你反而不喜欢，这是为好不得好，好坏不分，混淆黑白，这是所犯罪恶之三。”
“是，青天大老爷说得对。”
县太爷喝了一口茶，接着问道：“你住院的时候，儿媳为了照顾你，整整十天衣不解带，尽到了孝心。可是，当儿媳生病住院的时候，你不闻、不问、不管。有没有这事？”
母亲回答道：“真有这事，是我做得太过分。”
“你知道就好。人家用心待你，你却薄情寡义，这是所犯罪恶之四。”县太爷显然有些动怒了，咬牙切齿地说道：“像你这种薄情寡义、不知好歹之人，真想让衙役们当场水火棒伺候，把你打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县太爷这么一说，母亲又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再来问你，你和你女儿跟儿媳处不好，老是制造这样那样的矛盾，弄得你儿子夹在中间难以做人，你儿子与儿媳离婚，是不是你和你女儿造成的？说！”县太爷圆睁双目，就像要吃人的样子。
“以前不觉得，现在回想起来，根源在我们母女身上。”这一点，是母亲这些天反复思考得到的。她清楚，凭我和莉莉那么恩爱，是不可能离婚的，走到离婚这一步，确实是母亲自己和小玉导致的。
“好端端的一对恩爱鸳鸯，被你和你的女儿一顿乱棒打得各奔东西，也把好端端的一个家庭整得七零八落，这是所犯罪恶之五。”县太爷越说越来气，伸手拿起了令牌。
母亲在电视上看到过，只要县太爷的令牌往地上一扔，两旁的一干衙役就会如狼似虎地拥上来，轻者把自己打得皮开肉绽，重者命毙当场，不由得魂飞天外，大叫道：“青天大老爷，我有话说。”
“你说。”县太爷将令牌重新放回筒里。
“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青天大老爷能不能网开一面，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
县太爷想了想，说道：“也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官见你良心未泯，今天姑且饶你一次。来人啦，将王林氏押回大牢，改日宣判。”
母亲死里逃生，叩下头去，“咚”的一声，但觉额头上传来一阵疼痛，原来自己刚才是在做梦，叩头时，额头碰在了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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