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房间里回应道:“门没锁。”
我推开房门,母亲侧卧在床上,背对着房门,也就是背对着我。
“妈,我想跟您谈谈。”我靠在墙上,对着母亲的背说道。
“你想谈什么?”母亲一动不动,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就谈今天的事。”
母亲突然翻过身来,冲我吼道:“谈今天的事?你们两口子在外面潇洒快活,把我和你妹妹扔在家里不管,饿得我们清口水长没淌,难道还是我们错了?”
“妈,您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我和莉莉今天在忙公司的事,这您是知道的,而且我事先打了电话回来的,说我们可能会回来得比较晚,来不及做饭,我们到外面去吃,可您说您和小玉不想出门,非要等着莉莉回来做饭不可,这能怪我们吗?”我尽管努力压制着心中的不满,可声音还是显得比较大。
母亲从床上翻身而起,大声道:“我不讲道理?我哪里不讲道理了?就算我不讲道理吧,那又怎么样?”
一见母亲的神色,一听她的口气,我就知道,她今天是存心找茬,根本就没法沟通。所以,我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退出房间,从沙发上拉起莉莉:“老婆,我们走。”
此时,母亲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对着我们的背影嚷嚷道:“你这个小王八蛋,眼睛里只有老婆,哪有我这个妈。你走着瞧,迟早有一天,你要遭报应的。”
我跟莉莉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饭馆,对付着吃了点东西。
回到家,已是夜里快十一点了,餐桌上还是我们出门时的样子,一片狼籍,分明是留着,等莉莉来收拾,那景象就像是在向我们示威:我们就这样,你们能咋的?母亲与小玉的房间门关着,估计她们已经睡下了。我叹了口气,准备收拾餐桌,莉莉挡住了我:“还是我来吧。”
当时我就有一种预感,照此下去,这个家没准要出大麻烦,我的婚姻恐怕要出现危机。这是因为,有这样的婆婆和姑子,家里就始终存在着不安定因素,久而久之,莉莉再能忍耐,多半也坚持不下去。莉莉不能坚持之时,就是我的婚姻出现危机之日。
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所发生的事,我没错,莉莉更没错,要说错,就是母亲的错。一个当母亲的人,既不心疼自己的儿子,更不心疼自己的儿媳,明知道我们回家晚,这个家,除了我不会做饭,她们是能做而不做,一点都不体谅我们,非要等着莉莉回家来做饭不可,这分明就是跟莉莉过不去。更不可理喻的是,莉莉回到家,早已又累又饿,还强打起精神把饭做好,由于母亲的话听起来很难听,她不想吃,当母亲的和当妹妹的也应该体谅体谅她一下呀,更何况我也没有吃,最起码,你们也该给我们留点菜吧。可是,你们吃了个精光,还把碗筷扔在餐桌上,让我们来收拾,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别说是对家里人,对外人恐怕都做不出来,哪里还有一点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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