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菜品简单，对面吃得虽精细，速度却不慢。红泥忙着干酒吃肉，不知何时“白鬼”已经戴回斗笠端坐对面，闭目运功。
运功时无骇人声势，呼吸都轻慢下来，霎时入定，若不去注目，消失一般。
“真是个‘鬼’……”红泥嘀咕着，捏着一根兔子肋条，暴殄天物地使出小成的“粘杆”功夫剔牙。
常吃这些易咀嚼、易消化的餐食，为迅速进食好省出时间练功？惜时如金地练功，背后应有故事……
“?，你有名字吧？”
斗笠四周垂着白纱，看不清神情，只有平淡语声：“宁白鸾。”
“宁白……”确信luán字有诸多写法，自己却似乎一种都不会，不耐烦摆摆手，底气不足却还是大着嗓门，探身拍拍对方肩膀：“算了算了，就叫你‘宁小白’好了。”
被拍的肩头一僵，气息也噎一下，非掌力所致，惊愕使然。
红泥纳闷，未曾于逸闻中听过这号人。心念一动，提枪挑起垂落白纱，又露出稚气面目。
肩颈微沉，察觉长刀不知何时已横在颈侧。
“干嘛？就看看你，这么大反应……”
“……”
“你从哪来？”
“……”
“你今后作何打算？”
“……”
红泥稍加思索，推开颈边刀，凑近打趣道：“要不你也开馆得了——宇文盛州一处，只收女子；你便在北旗添一处，稍带上男子，正好。”
“不好。”
“怎么不好？”
宁白鸾垂首。
“灵尊死了，往后我是法兴。”
法兴，只有两处得来，一处是探冥冥虚空，一处是摩擦众生——底子过于扎实，教人反而教不出，要战到死。
不会漫无目的地打。
不对，不止……
大家出身，心神犀利，看出他眼里心里藏着别的。
不过不究。
心头欢喜，平生第一次笑出媚意：
“姐的地盘，带你走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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