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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右侧外回院,直接到后面的演武场来。”一个慵懒的声音在沐平耳边响起,明明没有人,却好像就在身侧说话一般。

沐平右拐向前寻路,穿过了一个小小的窄门,随后确实有一条笔直的廊道。廊道上有飞檐盖顶,两侧立红漆圆木柱以支撑,脚下则完全是一尺见方的灰白色石板铺筑,这廊道之外偶有花坛点缀,中间以木栏为隔,通体漆色与木柱统一,其上却不做雕饰和绘色。

“这晨阳王府看着,还不如老爹的宅子花哨。”沐平心里想着,却也不留恋,毕竟自己今天是来拜师的。

出乎意料,晨阳王府的演武场不是一般的大,看起来应该是整个后宅以北都是演武场的范围,四周一直延伸到王府的外院墙根处。

然而,这般大的演武场却是仅有两个人,一位通身着白衣,长发自然顺服地垂在身后,右手握拳而背于腰后,左手持一酒葫芦正小酌几口。如此风采佳人,恍若谪仙临尘而欲乘风。

至于另一位,不说那一身破衣褴褛,单单是这蓬头垢面的样子,就很难让人兴得起亲近之意。全身上下最值得一瞧的,也就是手里那个葫芦,倒是和前面那位谪仙人有几分类同。

“小子沐平,见过晨阳王,见过长者。”沐平还是规矩的给二位行礼,至少这武院的文科还是学了些东西的,基本礼仪那都是先生一下下戒尺打出来的。

“哈哈,这小子也是个俗人,还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白衣男子洒然一笑,然后饮了口酒,笑着对躺着地上那位说道。

“他是武院的学生,也有文科课业的,那些个先生可不管你是什么王子皇孙,定是把规矩先给你上足,没有哪个孩子是一把戒尺管不了的。”地上男子闭目回答,还向右侧了侧头,似乎在找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那你何必接这么个差事儿,不是给我找不痛快嘛?”白衣男子问。

“你以为我想?要是能躲过去,我还至于和你在这吹风?”地上男子不耐烦道。

“难道还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让你硬点头不成?”白衣男子牢骚道。

“去……去……去……反正事情已经应了,你就是想跑现在也来不及了。”

“我为何要跑?”

“你不是不想教嘛?为何不跑?”

“我何时说了不想教?”白衣男子再问。

“你不是说给你找了麻烦事儿,还不是不想教的意思?”

“哈哈……,我这人有个毛病,就喜欢麻烦。”说着,白衣男子又饮了一口酒,然后双手背负于后,只是仰头看着天,只不过眼睛似乎闭了起来。

沐平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地上睡着,一个站着也睡,不过他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少顷,沐平拖着一个有靠背的木椅过来,椅子上还准备了一卷草席和一个枕头。话说这晨阳王府还是有好东西的,这椅子不知是什么木头制得,确实沉重。另外,沐平找到的凉席和枕头看起来也不错,当然比起他娘亲给准备的好像还是差了点。

随着有节奏的“噔噔”声音,这木椅子的两条腿就和灰白石板之间的缝隙碰撞着,而演武场内两人,就这么看着沐平将东西拖到了他们面前。

“这是你的!”说着就将草席铺在了演武场的地面上,然后还把枕头塞给了地上的男子。

然后沐平又将椅子挪到白衣男子身后,示意其坐下。

“还有几分胆气和机智,不算太蠢。”白衣男子转头看着沐平说道。

“功利心太强。”地上男子翻到草席上,头也不抬的囊咕一句。

“人家孩子给你铺席布枕,你反倒贬低人家,恐怕你六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白衣男子嘲笑道。

“这你倒是没说错,我六七岁的时候,就喜欢玩泥巴,而且……”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响,翻到席子上的男子好像突然间有些落寞。

“三句话不说,你就开始了,真是无趣。”白衣男子一脸嫌弃道,随后仰头一饮高歌道:“天光大好,岂能不饮?”

就在说话间,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我来啦!”很熟悉的女声。

沐平正疑惑着想要转头,就看到一个人影飞一样从身侧穿过,直接扑向……扑向地上躺着的那位。

“我……躲!”草席上假寐的男子,如脱兔般翻滚闪躲开了小女孩儿的扑击。

“砰!”

“哇啊……呜……呜……”小女孩儿的面容在一秒内从嬉笑变为平静转而扭曲,哗啦啦的泪水如同涌泉般向外溢出。

“幸好我拿的是软枕而不是瓷枕。”沐平看着小女儿压在枕头上的脑袋,心里这般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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