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选择是否抛弃三个奴隶让自己活下去的关键时刻,仲甄的毅然决然更是让他们愿意为了这个人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由于这一系列不经意间的举动,李仲甄才能在带了一群奴隶出来的情况下,活着回到了自己的封地。
回想起记忆中那个笑眯眯看着自己的面容,仲甄的身体在夕阳暖洋洋的光线下,依旧有些冰冷。
战场上的刀枪,都是看得见的,但是政治上的刀剑,从来都让人防不胜防。
回想起那个人对两兄弟说的“这都是六最强壮的男人,一定能保证两位公子安全”,“六永远是两位公子的家,时刻等着公子回来”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仲甄的手握着拳头,手指紧紧刺在了自己手心处,刺痛着他的神经。
其实自己早就应该醒悟的,队伍里面一个随军郎中都没有,一旦发生了一些小病小伤,拖的久了都是等死的结果。
一两里地并不远,仲甄的话也已经经过互相传递,让全部的奴隶都已经知晓,有嘴多的顺便翻译给了苗人俘虏听,让俘虏也留存了一分希望。
六地与阳翟差距颇大,并没有能够用来抵御外敌的城墙,四周仅仅用栅栏围了起来,每隔十几二十米的距离,便有一座木制的望楼,望楼上方一名士卒负责望哨,防止其他敌对势力或是野兽来袭。
一支百人队伍从远方过来,早早的便被哨兵发现,禀报给了六的代国君。在皋陶去世,伯益守丧之后,负责管理六的,便是皋陶的同族胞弟,皋顽。
得知一支不知名队伍往自己属地而来,皋顽也顾不得和三正一起欣赏舞姬的身姿,带领着所有军队在六的栅栏后方严阵以待。
当见到一马当先位于最前方的仲甄时,皋顽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不过转眼间就被他脸上的笑容给代替了。
将手中的武器交给身边心腹,手上马鞭向着马屁股一挥,快马向前方迎了过去,就像是异地多年的夫妻看见了自己的另一半一样。
“贤侄!”人未至,声先行,皋顽离仲甄还有几十米远,就扯开嗓子呼喊起来。
仲甄在马背上翻身而下,快走两步迎向自己叔叔,道:“阿叔,侄儿回来晚了,让阿叔担心了。”
仲甄说着便做了个单膝下跪的动作,见皋顽要来扶自己,屈着的膝盖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给提了起来。
见皋顽双手尴尬的伸在空中,仲甄又道:“阿叔,事情紧急,请原谅侄儿礼数不周。”
“侄儿军中多人负伤,更有一人性命危在旦夕,烦请阿叔派郎中为他们救治。”
“哈哈,哈哈。贤侄这就是在开阿叔玩笑了,一群贱奴,死就死了,哪还需要郎中来治病啊。”皋顽大笑着道。
“阿叔,侄儿身后这些人,都是战士!更何况,那位重伤的战士,侄儿已经为他赐氏为六。”李仲甄铿锵有力地道,“侄儿如今受封为六的国君,想必有这个权力的。您说是吗?阿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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