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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儿不孝,五年了,孩儿都未能替您报仇。

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孩儿这次顺利拿下您生前苦苦经营守护的城池。

石敢猛举右手,放缓马速。

马匹被他徐徐勒住,停在距城不到数里的小山坡上。

他身后,第二都的骑兵个个疲惫不堪却精神抖擞地望着他们的都头,激动的脸庞上二眼闪烁着兴奋与渴望。

“朱存金、赵留嗣、王守信、庞瑗卸甲出列。”石敢沉声说道,将自己的皮甲解下,扔在一旁的辅马身上。

四个其貌不扬的士卒脱了皮甲站到了石敢身后。

石敢从自己坐骑处取出一个二个小褡裢,将其中一个褡裢扔给离自己最近的赵留嗣。

“你们四个把弩弓用包袱背好。”石敢吩咐道,自己又背上了一个辽地常见的猎弓,箭囊中装着十来只箭。

“但见我鸣镝响,便直抢城门。”石敢对剩下的人吩咐道。

“得令。”

“哈-——嗬—”三河城北门守门官梁师泰摸了摸鼓鼓的腰间,甚是得意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了个长长的心满意足的哈欠。

年过半百的他对现在的生活还算满意,战乱暂时远离,又有油水可捞,所以原本瘦削的他也不免开始发福起来。

暴雨过后,那个令人烦躁的沉闷暑热无影无踪了。

湿润的空气中满是一股泥土腥味的丝丝甜味。

昨夜与城里最大的皮货商吴知世在青楼厮混了一夜后,他没有回家直接来了这北城门。

说是青楼,其实就是个土窑子,小小的三河城来来往往的基本都是走南闯北的卖货商人或者是做着不要本钱买卖的亡命之徒,哪有人玩吟诗作对那些调调。

别说这里,就是那沈州城想找个真正的青楼也难,那里或许那些酸儒要多上不少,但是你要懂诗文的漂亮小娘来这天寒地冻的地方,确实是为难别人了。

或许碰巧会有个把的犯官之女流放过来,但是早就被那些当官的收做禁脔了。

梁师泰跟吴知世在窑子里其实没做别的事,尽是玩扔骰子赌钱。等到鸡叫二遍的时候,吴知世已经输上一大笔银子给了他。

尽管往日吴知世也会以这种方式给他送钱,让他在进出城货物检查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天的礼明显要比往常重上太多。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梁师泰好整以暇地等待对方道明来意。

吴知世要求很简单,也不简单。

他想北门在辰时一刻就开门。

这个要求放在长安晋阳等地,甚至是营州都不是要求,因为它们依律本就是这个时候开门。

但是三河城是边关要塞,別说它,便是沈州城都是要求巳时方能开门。

原因无它,就是怕开门太早,天昏物暗,为外敌所趁。

若是对方要求开南门或者东门,早就一口为梁师泰所拒,毕竟那个方向可是直面契丹人的。

北门所对的乃是晋国境内,风险相对要小上不少。

现在还有个问题就是安存信。

安存信自上位以来,只要有油水的地方他都要插上一手,安排上自己的亲信吃拿卡要,他才不管你惯例不惯例。

梁师泰与他的同僚们不是没想过通过“非暴力不合作”来对抗,奈何人家手里还有兵,在随意砍了二个不听话的小吏后,梁师泰他们只得老老实实俯首听命,便是捞油水也只得采取赌博这种更隐蔽的方式了。

他若是贸然开门,副城门官陈方生便是安存信提拔的人,若是上报,他极有可能被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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