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无脸人估计会越来越极端了。我今天早上一起来，发现自己家里竟然出现了一个无脸人。那人跟张五利特别像，看他那个肚子上都是肥肉，还整体露在外面晃来晃去，我真想一拳把它打爆掉。我趁他不注意跑出去了，路上基本上还都是正常人，但每隔一段路就有几个无脸人举着个手机拍我，有的还试图出手拉住我，搞得我很不舒服，但我不敢随便动手。我意识到外面可能也不安全，不如回来，但家里有无脸人，肯定是不能去了。我知道你住在504，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按了你家的门铃，没想到你真的在。话说，你是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到这里来以后记忆像是被模糊化了一样。我只感觉前一段时间自己碰到特别多烦心的事情，像是受到别人的针对一样。”
“说实话我跟你的感受其实差不多。在这里那个管理者让我们小心‘皇帝’，为什么没有人在早点在现实里提醒我们这句话呢？”
“对啊，现在的人没有皇帝的命，但有不少人还有做皇帝的心。我看张五利就是一个，这两天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被唤起来，真是气得我要心梗了。这种人不守规矩，自以为是，明明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想着狡辩，想着通过无理取闹搪塞过去。别人试图跟他讲道理，他是肯定不会听的，要么是给你强加因果转移话题，要么是讲不过了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教育你。”
“就是，我看这种人跟皇帝确实也没什么区别。他发布的‘圣旨’你必须要接受，你敢违抗就得受罚。而且这些人绝对算得上是昏君、暴君。现在上过初中的人应该都学过《邹忌讽齐王纳谏》吧，但那些‘皇帝’就是不学学这个齐王，别人给他提点建议他就急了，非要做那种顽固派守旧派。不知道要与时俱进，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吗。这种人都是小丑。”
“就拿坐个地铁去举例好了。进站人多的时候碰到个限流，搞得像谁不急一样，但前面的人不走我也走不了。这个时候后面的人非要紧贴着前面的人，故意用手、拿包去顶他，把往前挤。前面的人让他不要挤了，他还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一样，把两个眼睛瞪得老大一直盯着前面的人，搞得前面的人进退两难。
“到了站台车来了，正常来说上车的人都在车门两边排队先下后上，但有些人非要在门开之前就插到最前面，还是车门当中的位置，搞得像他能独当一面一样嘞。这时候正常排队的人如果先他一步上车，就又要接受一顿恐吓鄙视的眼神。要碰到年纪大一点的神仙，还要被说年轻人不懂尊老爱幼嘞。
“准备下车了，外面那些不守规矩的人又要发力了。看他威武挺拔的样子挡在下车通道的正中间，门刚开就把拼命地往里面挤，搞得里面的人不好出来，外面的人又不好进去，要是没有这种‘皇帝’每个人都先下后上的话，地铁少点停站时间，运行效率还能提高一点嘞……”
陈佳默和张敏莲后来还围绕着“皇帝”这一话题聊了很久很久。他们好像对此都有非常深刻的见解，嘴里的观点和例子像奔腾的江水涌出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两个小时过去了，陈佳默才想起一个问题。自己盘点过家里的食物，大概只勉强够他一个人度过剩下的日子。现在张敏莲来了，物资就不够了。张敏莲想着她去自己家里搬一点东西过来。反正就在楼栋里，那个无脸人也应该不会在一个没人的房间里一直守着，这样还算是安全的。
两人的意见达成一致后，张敏莲便准备下楼搬物资。陈佳默由于腿上有伤，并且最好要有人守在家里，便没有出去。
张敏莲刚打算开门，陈佳默却急忙制止了她的动作：
“等一下，外面好像有脚步声，已经响了好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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