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敏莲观察到了陈佳默的举动，叹了口气。陈佳默对她的眼神变得鄙夷，但还是听着她的解释：
“我知道你们现在都看不起我了。我爸一直不停地和别人说我杀人，从回来的第一天开始，只要是跟他讲过话的人没有一个不歧视我的。虽然我也已经习惯了，在里面的时候别人也都是这么对我的。但那些人只是单纯地欺负别人，而回来以后他们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在指责我。
话说，你也是听我爸说我是杀人凶手的吗？”
陈佳默说：“是我父母说的，但他们可能也是从你爸那里听来的。”
张敏莲低着头，语气里充满了绝望：“所以，你也觉得我是杀人凶手对吗？”
陈佳默想起外婆的日记，还有经过自己回忆后产生的种种疑问，又补充了一句：“我的外婆有一本日记，我从她的日记里面也看到了那件事情。”
张敏莲请求道：“可以让我看一看你外婆的日记吗？”
陈佳默把日记本拿给张敏莲。粗略地看完陈佳默外婆记录的那件事后，她脸上憔悴的神情似乎消退了一些。她诚恳地对陈佳默说道：“我一直听说你的外婆是个非常勤劳，又非常善良的人，现在看来我听说的一点都没错。”
陈佳默感到有些疑惑，问：“你是怎么从这篇日记里看出来的？”
张敏莲说：“这篇日记里，我好像没有被她安过一次‘杀人凶手’的名号。她写的一切好像就是对客观事实的陈述，没有任何主观的猜忌。对了，日记里面有写到你在我爸和几个村民说我的坏话时打断了他们，说我爸才是凶手？”
陈佳默又被提起了那件让他无比尴尬的事情，只好苦笑一下，说：“那时候我就是个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可能也确实我不太喜欢你爸那些过于亲密的挑逗，就把他想成坏人了。”
张敏莲听到这里，脸上的憔悴又消失了许多，已经有了一点笑容。她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激动地问陈佳默：“你有没有想过，那件事情的凶手就是他？”
陈佳默对张敏莲的反应有点吃惊，但仔细回想一下确实觉得有些不对。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所以沈奶奶不是你撞的？”
张敏莲见陈佳默还有些怀疑，变得焦急起来，但还是尽量耐心地引导陈佳默：“你有没有想过事情的一些细节有点可疑？你的外婆把事情展示得那么客观，你看的时候是不是也发现了一点问题？”
陈佳默在一段时间的思考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说：我外婆的日记里说沈奶奶被医生发现大部分器官都已经破碎变形了。但她当时倒在路上，没有被其他东西磕到碰到。即使她已经上了点年纪，被撞了可能产生致命的内出血，但那么大面积的情况应该不是一次撞击就能产生的吧。”
陈佳默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后，张敏莲兴奋地叫道：“对！当时我们的车速不快，第一下的时候沈奶奶确实被撞到了，但我看她身上没有什么大碍的。她是被车辆反复碾压之后才去世的。”
反复碾压？陈佳默突然想起自己第一个晚上做的噩梦，那时他也看到自己被一辆汽车在脸上反复碾压，但这和现实又有什么关系呢？他没有搞懂，于是接着张敏莲的话问下去：“在一个活人身上反复碾压？到底是谁能干出来如此丧失人道的事情？”
张敏莲说：“你的外婆把这件事情说得很清楚，但其实她漏掉了一些细节。你应该有注意到，她说沈奶奶第一次被撞之后，车上下来了两个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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