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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早上,铁路家属区盛行拜年。

陈杰吃过早饭,就去了孔秋雁家。

刚来到了四区,就碰见了庞大海,庞大海把他带到了孔秋雁家门前。

陈杰来到她家门前,喊了声,“孔秋雁。”

孔秋雁应了一声,从屋里出来,说,“呀,是陈杰,快进来。”

进到屋里,见到孔母,就觉得有些面熟,好像过去见过,就恭敬地说了声,“孔妈新年好。”

孔母朝着陈杰看了一眼,就问,“你是谁家的孩子?”

孔秋雁说,“是一区陈妈的老二儿子叫陈杰,他哥在清河粮店。”

孔母一听,就一把拉住陈杰的手,亲切地说,“是陈妈家的老二,是不是叫阳阳?”

陈杰说,“那是我的小名。”

孔母就把他又打量了一番,说,“在陕西蒲城铁路家属院里,咱们两家就住在一起,你家是三号,我家是五号,中间隔着李大炮家。那时你和雁雁都是四岁,是同年在宝成线上出生的。”

陈杰说,“我听我妈说过。”

孔母还是拉着他的手,说,“没想到你都长成大小伙了,多英俊!”

陈杰被孔母一直拉着手,有些不好意思了。

孔秋雁就对母亲说,“你别老拉着人家的手,你看陈杰的脸都红了。”

听着这话,孔母赶紧把陈杰的手松开了,说,“快坐下,吃瓜子吃糖。”

陈杰就坐在桌旁,剥开了一个花生慢慢地吃着。

孔母坐在对面,掐指一算,说,“那时,你才五六岁,可是,现在都十八岁了,一眨眼的功夫,十二三年都过去了。”

陈杰说,“那时我还没上学呢。”

孔母说,“是的,那时你妈跟我们一起去农村地里拾麦穗,还整天领着你。”

陈杰说,“是的,有一次我跟着我妈拾麦穗回来,天已经黑透了,四野里到处都是狼群的嚎叫声,吓得我紧紧地拉着我妈的手,快步地朝家里赶。”

陈杰跟孔母说了一会话,孔秋雁对陈杰说,“再等一会,王新正和袁自强他们要过来,一起到老师家拜年,你跟我们一起去。”

陈杰问,“都去哪些老师家?”

孔秋雁说,“一会咱们先从二区王老师家开始拜年,然后去我们班主任高老师家和你们班主任乔老师家,最后再去数学老师和化学老师家。你看这样行吗?”

陈杰说,“反正我跟着你们走,一切都由你们安排。”

不一会,袁自强到了,接着黄宝凤和林宝珠一起来了,王新正和刘宝华也来了。

大家就一起离开了孔秋雁家,朝着二区那边走去,可是,刚出了四区大门,就碰到了吴宝林。

他是来给孔秋雁家拜年的。听说大家要去给老师们拜年,也就加入进来。

他们先是来到了二区王老师家,又来到了六区高老师家。

高老师是孔秋雁和王新正他们的班主任,个头不高,微微有点胖,性情温和,和颜悦色,可是,都三十四五岁了,还没有结婚。这让好多人都想不通。

因为高老师不教陈杰他们,所以,陈杰、袁自强和吴宝林就坐在旁边陪着,听着孔秋雁他们在跟高老师说着话。

他们师生之间说说笑笑,就跟朋友一样。

说了一会话,陈杰就向孔秋雁示意了一下,于是,孔秋雁就和王新正他们起身跟高老师说再见。

陈杰他们的班主任乔老师住在六区的另一栋。

乔老师是学校公认的名师,虽然只是中专毕业,却是课教得好,班管得严,书看得多,文章也写得好;钓鱼、打球和下棋样样精通,也是陈杰崇拜的偶像。

他是安徽绩溪人,据说跟胡适是同乡。

胡适可是跟鲁迅齐名的大文豪。所以,这就让陈杰感到绩溪人好厉害。

而且乔老师跟陈杰都是安徽人。

不过,陈杰老家在安徽北部的符离集,这里的烧鸡很出名,历史上的陈胜吴广起义的大泽乡就在这里。

但是,乔老师却有两个明显的缺点,一是屋里比较乱,让人感觉不太讲究,所以,进到他家就不要朝他家屋里细看,一看就能看到床上和桌上很乱,东西乱放,桌下和柜子上有一层尘土。

二是常常跟老婆吵架,有时甚至还打老婆。这让陈杰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他来学校不是很久,本来也是默默无闻,自从带了陈杰他们这届学生之后,便声名鹊起,成为了铁路子校带班教学能力最强的老师。

他和高老师是从初中开始带着二班和一班。

可是,一班无论是从学习成绩上还是在文体活动方面都比二班差了一截子。

比如在学习上,齐宝成的化学和许晓亮的英语几乎次次满分。

陈杰的数学和物理不是98就是99,几乎没人能比。

在语文方面,陈杰从小学一年级就是班里的第一,到了初中之后,语文和作文成绩更是一枝独秀。

在文艺演出的比赛中,二班常常在全校拿第一。

在球类和田径比赛中,二班更是以绝对优势压制一班。

在带班管理方面,乔老师跟高老师也有所不同。

乔老师性情急躁,脾气很大,对学生们要求很严,凡是他提出的要求,学生必须做到,如有违背,他就会在全班对你进行严训。

如果你不服,还想反驳,他就会把你训斥得服服帖帖。所以,没有哪个学生敢在他面前违纪。

李金生算是班里最难驯服的学生,也是乔老师最为头痛的学生,可是,到最后还是被乔老师训得服服帖帖。

因为二班学生聪明活泼,富有朝气,课堂气氛活跃,也没人敢在课堂里调皮捣蛋,副科老师都喜欢给二班上课。

别看家属们不去学校,但学校里哪个老师教得好,哪个老师教得不好,他们都在私下议论着,这些议论很快就会传到铁路工程处领导那里。

于是,乔老师的名气就慢慢地大了起来,成为铁路子校带班教学能力最强和成就最高的老师。

不管走到哪里都很受学生和家属们的敬重。

其实,陈杰心里很清楚,乔老师能获得这些成绩和荣誉,还有很多运气的因素。

因为他们这个班在小学时是一年级一班,一直是四个平行班里成绩最优,表现最好的班。

干部家的子女也差不多都集中在这个班里。

到了初二,虽然有些学生改了户口去了工程队当了工人,学校又将部分外班的学生补充进来,但班里各方面最优秀的学生还是原班的人马。

可以试想一下,如果当初是高老师接了这个二班,而乔老师接了那个一班,其结果又会是怎样?

一班肯定还是比不过二班。因为二班的学生聪明活泼,思想活跃;而一班的学生安静平和,中规中矩。

也不知当初学校给这两位老师分班时是不是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些特点和因素。

自他们这届学生毕业后,乔老师又重新接手了新一届的高中班。

但听说带班效果就明显地不如他们这届学生。

陈杰就问乔老师,“你新接任的这届高中学生咋样?”

乔老师摇了摇头,说,“比你们这届学生真是差远了,不但学习成绩没有太优秀的,连文体活动也是不温不火。让人感觉现在的学生好像一届不如一届了。”

陈杰就问,“那是怎么回事?应该说他们这届学生的学习条件要比我们那届更好。”

乔老师说,“这不是学习条件的问题,而是这届学生让人感觉缺少了一些灵气。”

本来,陈杰和袁自强还想跟乔老师再聊一会,可是,孔秋雁说“咱们走吧,还要给好几位老师拜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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