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的做法哪里高明了,我怎么啥也看不出来呢?”林栋使劲的挠自己脑袋。
“我们让主簿帮忙脱离贱籍,需要贿赂大量银子,但如果是县令帮我们说话,只要一个暗示就成。”郑三元道,“这下你该懂了吧。”
“你的意思是,县令被拉下水,我们就有机会讨好他?”林栋问道。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林纾道,“棋盘上的棋子,只要还没有被提掉,它就有发挥作用的一天。这颗棋子关联的地盘越小,发挥作用的几率越小。相反,关联的地盘越大,就越有机会成为关键棋子,别人想弃掉都难。”
“比方说我们现在只是棋盘角落的一颗白子,如果只是和附近的几颗黑子纠缠,最终的命运基本上都是被提掉活着遗弃。但如果我们能和远处的几颗关键黑棋遥相呼应,有形成大势的可能,那么被弃掉的几率就会大大降低。”
“我还想把知府拉下水呢,到时候我们这几个无关紧要的棋子,就有可能搅动整个琼州府的棋局。”
“所以没有本钱的人想要不被提掉或者成为弃子,就把盘口搞大一点。”林纾眉头一挑,“或许县令早已经进入棋局。”
……
“吴先生,没想到林纾竟然给我们搞来了八百两银子,这下发财了。”山路上,捕头黄文山兴奋的对县衙师爷道,“看来海牢头的做法是对的,之前是我错怪他了。”
“八百两银子,县衙的捕头加上狱卒还有吴先生您,每个人可以分到七八十两。”一名捕快到,“我们辛辛苦苦干十年,都赚不到这么多。”
作为县衙小吏,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在抬箱子的时候脚下生风,好像一点儿也不重。
“每人分七八十两,想屁吃呢。”吴修文冷笑道。
“怎么?”
“这里的八百两银子,起码要拿六百两给县令豹大人。”吴修文道,“不把林纾那群人分散发配,全部送往一个村子落脚,没有豹大人的点头,你以为我们能做得到?还有我们找铁匠打造雁翎刀的事情,你以为豹大人不清楚?”
“豹大人知道?”那名捕快震惊。
“你觉得呢?很多事情,豹大人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吴修文道,“如果我们懂事,那么他闭着的那只眼睛就会一直闭着。要是我们不懂事,他的那只闭着的眼睛随时都可能睁开。”
“大家给我记住了,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忘记豹大人的恩情。”
“是他在上面为我们撑伞,为我们遮风挡雨。没有他的庇护,我们狗屁都不是,豹大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吴先生说的对,是我糊涂了。”刚才那名捕快满头大汗,连忙道歉。
“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你还怎么在衙门里混?”吴修文冷笑。
“吴先生,他是新来的,你就别和他计较了。”黄文山连忙道。
“哼!”吴修文冷笑一声,对那名捕快道,“以后不该说的话不要乱说,不该动的念头不要乱动。想要在衙门里混下去,最好是上峰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上面给你分多少你就拿多少,哪怕只是分给你一个铜板,你都要感恩。”
“如果觉得别人拿的多,自己拿这么点心里不平衡,那你就离死不远了。”
“听话不胡思乱想,是一个小吏的基本素养。如果既听话又能察言观色,上峰刚想到的事情你就给他办好了,那才有机会升职。”
“多谢师爷提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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