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我等也绝非故意让你们送死。”大棒过后师爷开始安抚,“这次洗劫船只,大概能赚个几百两银子。而你们的欠账是一万两,所以我们不会做杀鸡取卵之事。”
看来他们还想留着林纾这群人继续为他们卖命,不舍得他们死的太快。
“那就多谢了。”林纾道。
虽然这群人不会故意让他们送死,但抢劫船只,凶险毋庸置疑。
杀人越货哪有不凶险的?
至于最后能不能活下来谁能活下来,就要看他们各自的造化了。
死一两个黄文山等人不会在乎,只有死光了他们才会觉得可惜。
可惜了那一万两银子。
“我等今夜就不走了,就在此地静候你们的好消息。”黄文山道,“拿着兵器滚出去,这个房间今晚留给我们住。”
林纾等人纷纷拾起雁翎刀,走出房间。
拿着兵器滚。
……
一半太阳没入海面,阳光将海水染成一片金色。
海边,莺歌村两名衣衫褴褛的村民,带着船只早早在那里等候了。
寸板不许入海的禁令,让渔民出海捕鱼都成了违法,而出海捕鱼是当地人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生存技能。
不能下海捕鱼,渔民生活之艰可想而知。
饿死者比比皆是。
然这是朱皇帝的严令,身为庶民百姓只能默默承受。
谁要敢反抗,死的比元朝时期还要惨,而且一连坐就是整个村子被杀。朱重八别的本事不大,杀人的本事却是一等一。
渔民家里的渔网丢弃在角落吃灰,渔船被拆成木板以便以后当棺材板用或者直接用来砌猪圈。
不过他们的祖传手艺还没有丢,黄文山吩咐他们带人出海给银子并且允诺不会追究,村民在半天之内就做好了两只排筏。
“你们当中谁会水?”林纾转头向人群问道。
人群面面相觑,看样子绝大多数都是旱鸭子。
看到前方一望无际的大海,深不可测的海水,而承载他们的只有看起来在自然伟里面前不堪一击的两艘排筏,人群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惧。
“林哥……”郑三元道。
“有什么话直说。”林纾道。
“我现在在想,我们用欠条换取平安走出县衙的做法,是不是亏了。”郑三元道,“衙役们的杀威棒只会打死一两人剩下的最多残疾,而现在,我们拿着刀和海匪火并,死的恐怕还远不止一两个。而且我们还都不会水,万一中途翻船……”
“你他妈的说什么呢?”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一村民的怒喝声,“老子祖祖辈辈在海边打渔,还能让船给翻了?”
“你他妈的不敢坐就趁早给老子滚!”另一村民道。
翻船两个字,在海边是绝对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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