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鸢猛然挥手打断了凤若生的讲述，尴尬问道:“不会又和我有关吧？”
凤若生点头示意。
揪下盘中一颗青绿的浆果塞入口中，江乐鸢移开视线，房中一片静默。
看来傅相也是有故事的人啊，原文里出场即尸体确实挺可惜了……
江乐鸢心中喟叹，又想起了另一个问题，旋即打算用讲故事的方式试探道:“从前有个小国……”
“那个国家的国主……”
“他的臣子们……”江乐鸢斟酌着语言，却觉得怎么表达都不合适，于是沉吟片刻后又脱口而出直接问道:“仙盟招弟子都有试炼呢，你们朝廷选官员怎么也没给个考核什么的？”
凤若生无奈叹息，回答道:“你也知道根深蒂固……寻常书生几乎是断绝了这条路。”
“再说仙盟，能上山修行的百不足一，能悟道修炼的天才更是万里挑一。”
“许多人幼年便被送去修行，垂垂老矣也毫无所成。不得道，不成仁。避世一生，虚度光阴。”
“尤其是……那些年。”凤若生适时咽下关于西北的往事。又接着说道:“从前各家仙门偏安一隅，收徒只看仙缘天赋时尚且还算平稳。可自仙盟成立后却广纳弟子好似屯兵一般，以超脱世俗之名不受任何约束。而朝廷虽为人间统治，却是金玉其外，内里早已腐朽破败……”
江乐鸢了然，沉声总结道:“百姓都去拥趸仙盟，朝廷统治腐朽自大，西北魔教盘踞暴虐……”
“北境蛮族亦虎视眈眈。”凤若生见缝插针补上了一句，“妖物、鬼怪也不安分。”
江乐鸢感慨万分。
果然，表面平和实则暗流涌动。
玄幻世界里的凡人们永远都是食物链最底端啊……这样紧张的局面迟早会被引爆，就像原文的大决战那样。
江乐鸢拾起了低落的情绪，看向凤若生。
这个人不是主角，没有什么天资卓越，也不被父母亲人疼爱。
他明明只能在设定完整结局里，悲惨的为那一点希冀死去。却妄想着一己之力改变这个东拼西凑、底色混乱的世界。
她突然玩笑道:“你不如跟我回西北去。等我死了，整个西北随你安排。”
凤若生却诧异于江乐鸢莫名其妙的话语，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我不会让你死的。”
不见对方有何反应，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话语太过绝对。
相顾无言，凤若生忽而眸光流转间蓦然一笑，随即开口对江乐鸢道:“我有一个想法，说与你听听？”
江乐鸢挑眉，示意他细说。
“朝廷举官制度沿用已久，一时的确不好变革。但若是向君上进谏，以往西北城镇派遣官员恢复吏治为由……”
“开新科，公堂笔试，广纳贤才！这无法一蹴而就，但变革之事向来皆须为长远计。总有一日……”
“才学独到者皆可为国之重器，再不必拘泥于家世出身！”
凤若生越说越神往，双眼也迸发出热烈且满含希冀的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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