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不断亮起绿莹莹的眼睛,泽维尔大叫着,想掩饰自己心中不断蔓延的恐惧。
“这次怎么来了个扫骨头的贱种。”
站最前面的疤脸挑起嘴角,轻蔑的看向泽维尔破烂的工作服。
他还想往后退,可是乌泱泱的人已经围住了他。泽维尔躲闪着他们的目光,他明白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和他们动手,否则最后一点出去的希望也要破碎。
“我也是和大家一样被抓进来的。”
泽维尔咧着嘴轻微弯下腰,向他们示好。他不敢做出过大的动作,生怕引起对面的围殴。
“谁和你一样,你也配和我们称大家?”疤脸伸出肥胖的手指戳向泽维尔单薄的胸口,开始带动其他人谩骂着他。
泽维尔没有反驳他们,他明白,此时的反抗只会引得一顿暴打。
羞辱还在继续,他们已经开始吐起口水。那些唾液肆意的落在他裸露的肌肤上,黏糊的粘在他的衣服上。
“别在这和我们称兄道弟的,你自己看看你自己那个死样子,配不配好嘛?”
“是是是,您教训的是……”
泽维尔蜷缩着自己,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再忍一下,忍一下就会好了。
泽维尔多么希望有人现在能进来带走自己。
“你一个铲骨头的怎么被抓进来的。”
远处一个黑影忽然开口,人群让出一个缺口,一双血红的瞳孔离泽维尔越来越近。大家纷纷朝他看去,聚集的绿光让泽维尔勉强看清了他的脸。
他苍白的脸似乎有一些暗红的纹理,随着他再次开口说话,泽维尔惊恐的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纹路,而是他附着的血管,连血液在下面的流动也都清晰可见。
“我,我是碰到一个大汉,他他把我抓进来的。”
片刻慌乱之后,泽维尔认为不能说出实情,他觉得自己肯定会很快被放出去,根本不需要和他们坦白自己。
泽维尔知道,在这所监狱里,骑士能力也是被完全剥夺的,这意味着自己说的话根本没有人知道真假。
他微微挑起一丝嘴角,自己似乎已经冷静下来一些。
“那个大汉叫什么名字?”
“我不太清楚……”
泽维尔忽而记起来了,眼前的人正是灰马大陆军队里的一名高级军官,那天他看到的奢华至极的婴儿是他的小儿子。
他低下了头,面对这些在外面世界里的高官,即便现在同为一牢犯人,他还是升起一股自卑感。
“你为什么不叫我长官,不认识我吗?”
泽维尔胆怯了,他心中的火苗破碎了,刚刚的勇气荡然无存,他发觉自己仍不过是一个铲骨头的下等人。
“不好意思帕鲁长官……刚刚我一下忘记了……”
“不对。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但是你见到我的时候一点都不畏惧。”
帕鲁眯起眼睛,饶有兴致打量起泽维尔。
他刚想反驳,却被帕鲁伸出手来打断。
“别急着反驳我。刚刚你是非常自信的,好像有某种底牌握在手里。现在你变得怯懦起来了。刚刚让你自信的到底是什么呢?”
帕鲁已经近在咫尺,他仔细观察泽维尔,像是要把他彻底剖开看个仔细。
“是不他们承诺把你放出去?你进来当间谍?”
帕鲁抖着肩膀笑了起来,旁边的人也跟着笑了几声。
“不是这样的……”
在他们肆意的笑声里,连自己的声音都被吞噬掉了。
“那就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帕鲁的声音高昂起来,脸上的血管如同蛇群开始扭动。他瞪大了双眼,死死盯着泽维尔。
绿色的眼睛也纷纷转向自己,泽维尔的手心里已经冒出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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