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影不解道:“前辈,你既然想救我,为何一定要我答应这些条件?前两个条件倒还算合理,第三个条件简直荒唐可笑,我实在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深意。”
老者厉声道:“我都是为你好!”
华影道:“既然为我好,那当由我自己来选择。”
老者讳莫如深道:“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小子,快答应我!”
华影摇摇头:“不行,除非你不设期限,等我从巫神院结业离开,那我才可以尽快寻个妻妾,破掉童身,泄掉元阳。”
老者又咳嗽两声,有气无力道:“等你结业离开,那就晚了!也罢,我可以放宽期限,结业离开之前完成条件,可否?”
华影暗想:距离结业还有八年多时间,在这期间不乏下山机会,或许不难办到。
这片刻间,老者垂下脑袋,尽显颓势,簌簌落泪,泣道:“小娃娃,老夫并非故弄玄虚,实乃事关重大,此时不可与你道明,否则遗祸不小。此间种种因果,不仅关乎你的性命,还关乎万千生灵之存亡,等你羽翼丰满,终会理解老夫的良苦用心。”
华影见老者哭得伤心又可怜,于心不忍道:“前辈,我答应你就是了,结业离开之前,一定完成条件。”
得到承诺,老者哭声不止,语气中带着欣慰:“好,好,这一重担,便由你扛着。”说罢不再耽搁,双手一张一合,四周无数闪烁荧光的雨魔尽皆聚拢过来,在他双手间飞速揉成一团。
那些雨魔越聚越多,却越揉越小,最后变成碗口大小,急速旋转。
华影正看得惊奇,猛然间,老者将那团旋转之物推向他。华影自是毫无防备,一下被击中,立刻昏倒在地。
不知过得多久,华影幽幽醒来,睁开眼睛时,眼前虽是黑暗,却能视物。身体热腾腾的,在这坚冰所筑的洞窟里,竟然不停冒汗。
他感觉到自己的血肉正在沸腾,整个人脱胎换骨一般。脑海里无数巫术秘诀来回飘荡,大部分秘诀高深莫测,难以理解,却又似忘不掉的记忆,可以随时信手拈来。
这瞬间,华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看向老者所在的位置,那里只剩下一具白森森的骷髅。
他重重一叹,上前将遗骨收拾好,就地挖坑掩埋,跪下拜了三拜,哽咽道:“前辈,你说传我巫术,何以将修为也一并给了我?晚辈不才,实在无法受此大恩,日后若有负重托,还望前辈见谅。”
说着,他又是一叹:“当然,晚辈必当尽心竭力,只希望前辈明白,尽人事还得听天命,天命难违,非人之过也。”
最后又拜了三拜,方才起身。这会儿,洞窟里的坚冰开始慢慢融化,有塌陷的风险,必须尽早离开。
随意在脑海中寻得一个闪移巫术,可以直接闪现到地面之上,正要施展,猛然想起老者先前告诫过,轻易不能用他所传巫术。
眼下被困,虽算得上有性命之忧,但不值得冒险。
如今华影已能聚灵,如此一来,用简单的驭风巫术,足可解决问题,若被其他人察觉到,也便于解释。
当下立刻施展驭风巫术,身子往上飘去,钻入洞道,手脚相辅,小心翼翼向上升。
爬出洞口,看到林间有光,正是白天。
原来已过去一整夜,华影长吁一口气,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若无其事地离开后山,返回新生宿院,刚踏入宿院大门,被人发现,立刻引起不小的轰动。
见到平日里的伙伴们又惊讶又激动,甚至手舞足蹈,华影不禁泛起狐疑:“就离开一个晚上,犯得着整这么大动静吗?”
姬飞心急火燎赶来,一把抱住华影,嚷道:“你这遭瘟的!突然消失快一个月,我们都急死了!”
华影眨眨眼睛,嘀咕道:“过去快一个月了?”
白垩这时也走上前,拍拍华影的肩:“我们还以为你被师兄们失手打死了,给扔到山旮旯里,成了野兽的腹中之物。我们在后山寻了几日,最后无奈放弃,有一位师姐倒是尽心,足足找了半月,还不肯罢休。”
听得这话,华影心中暗叫不好,急忙甩下众人,转身奔往万经阁的方向。
上到万经阁二楼,见角落里的书桌前,趴着一个人影,不是冷宵还能是谁。
“师姐!”
听到轻呼声,冷宵豁然起身,转过头来。
华影看到的是一张憔悴的脸,以及一双哭红的眼睛,他忍不住要冲上去抱住冷宵,却强行压住脚步,没敢肆意妄为。
冷宵抽了抽鼻子,泪眼婆娑瞪住华影半晌,最后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看着师姐离去的背影,华影唯有苦笑,暗道:“还好只是将近一个月,若是半年,那我也不必回来了,直接死在外面算了。”
当晚,华影被巫官叫到正殿,解释清楚这二十多天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
华影不敢实言相告,只说自己不小心掉进山沟里,受了伤,行动不便,好不容易才克服各种困难,得以返回巫神院。
巫官见华影身上有擦伤痕迹,衣物又破又脏,虽有些许怀疑,却也不再多问,只让华影先回去休息,等待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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