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待在村里肯定不行。
总的来讲，徐松人还可以，毕竟给了周斌面包吃，还给香烟，冲这份小小的情义，他也不愿意让对方死，一人死容易，家里人怎么办。闲聊中他可知道，徐松家里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他死了，尸体可能都找不到，家人怎么活下去呢。
周斌劝他，他还不听，说无所谓。
无所谓？
屁话！没有哪个高工资的人能在死亡面前说无所谓，说到底不还是不相信周斌么。
天色，暗了。
空气中开始出现雾气，和上次的白雾不同，这次雾气是灰色的，也不像从河底升上来的，抬头看月亮都模糊。
“你要不去国道的车上看吧，应该能看……要么能听得到，我真会变成怪物，不骗你，我几天前差点杀人。”
“我不怕你，别看你比我年轻，就你这样的，我一个打你五个。”
“……”
怎么就说不通呢！
说来说去，徐松还当是周斌杀了村里人。
话不明说，但句句话都是一个意思。
“行行行，行了哦，我不跟你扯，到时候你不要哭就行了。”
暮色深沉。
八点、九点……快十点了。
周斌不想啰嗦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见外头的雾，像烟幕似的，把村子给弄的稀里糊涂的。
徐松朝外望着：“啧，是有点不正常呢。”
“你现在跑来不及了，我不陪你跑。”
“跑？我干嘛要怕，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妖怪，我又什么好怕的。”
“那行，随你的便。”
二人保持静默，堂屋里只剩下钟摆在晃荡，声音燥人，晃的人起鸡皮疙瘩。
“唉！——”
周斌倒吸一口凉气，被吓愣住了。
“呵呵呵……”
徐松笑的蛮开心的，他一惊一乍的，在吓唬周斌呢。
“你真有闲心。”
“这么安静干什么？”
“你怕了？”
“我怕什么，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专业打擂台，金腰带都打不过我。”
大牛逼吹的哗哗的，也不觉得丢人。
周斌抽出烟盒里最后一支烟，漫长的抽着。
过了可能十来分钟，徐松提起精神了，他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专注力提升一倍多。
呼吸比刚才均匀、转注，所以周斌也感觉的到。
他靠在徐松身边，往外看，灰雾超大。
“雾大吧？”
“有酸味。”
“嗯，之前的白雾还有臭味。”
“刚才听到脚步声了，有人。”
人？
村里周斌找了多少遍了，哪儿还有人，只有怪物。
他先查看自己手掌，因为堂屋没开灯，是通过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亮看手心、手背，以及胳膊，担心青筋暴跳便成黑色的，结果是多虑了。
“我什么都听不到。”
“有两个人，一个脚步轻、一个脚步重，在东边。”
是么，周斌依旧什么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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