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林将军起码要到晚上才会来找我的,到底是长平王府的贵人,有特权就是好啊!”
戏谑的眼神扫过后面背着药箱的杨大夫,“怎么,长平王府的大夫治不好,又想起来找我了?”
林湛看到云九倾那副早有预料的表情就觉得脸上臊得慌。
原来云九倾当时就料到他的伤无人能治了,难怪他当时说不治,她就真的不治了,分明是料定了他一定会回来。
可这也恰恰说明了云九倾对她自己的医术是极有自信的。
有心狠狠地将人折磨一番,一泄心头之恨,碍于自己的伤,却只能忍下去。
“只要你答应给本将军疗伤,你什么条件本将军都答应。”
怕云九倾狮子大开口,他忙又补充了一句,“除了解除流放,这是皇帝的旨意,我无权改变。”
他自以为诚意十足,云九倾却是一脸的敬谢不敏,“别,可千万别。
万一我不小心说出什么令林将军不高兴的话,林将军再来个拔舌杖毙,我可不敢保证每一次都能侥幸逃脱。
林将军既然不信我的诊断,就另请高明吧,想必长平王府是不缺医术高明之人的,我就不献丑了!”
伤是要治的,可上午才冲她喊打喊杀的,才几个时辰而已,画几个大饼就想让她乖乖救他的命,真当她是泥捏的呢?
林湛在赶上大部队前就已经从下属们口中打听到了云九倾这一路以来的种种表现,知道云九倾并不似寻常闺阁女子那般好拿捏。
只能咬牙道:“本将军保证,就算你不能全然治愈本将军的伤,也绝不会对你进行打击报复。”
云九倾还是摇头,“有一点林将军说的很对,你是官,我是犯,你可以不动声色报复我的方式太多了,请恕我一介妇人胆小怕事,不敢冒险。”
林湛本就伤的不轻,云九倾之前动的手脚让他的痛觉比寻常人更为敏锐。
彼时能坚持到现在,都是因为让杨大夫开了止痛药。
见云九倾一再推辞,他气得要死,却又不敢发作,“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答应为我施救?
银两、抵达北荒后的周全、亦或者你想跟宴王和离,不再流放,只要你肯为本将军疗伤,本将军都答应你。”
云九倾见他的耐心磨得差不多了,才施施然开口,“为你疗伤也不是不行。
银两就算了,这一路荒山野岭的,你给我我也没地儿用。
我要这一路上我和王爷都要与你吃同样的饭菜,并且,等我们抵达北荒后,允许我们在一定范围内自由活动。”
大部分流放犯抵达北荒后的结果都是男的被发配去开垦荒地,女的被送去织布或者养家畜,体力劳动都蛮重的。
所有人都以为云九倾会趁机要求林湛给她安排一个轻松一些的活儿,她这个要求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只有玄烈几个一听到她这话就齐齐看向了谢辞渊。
他们在北荒有人脉、有力量,甚至被流放到北荒后也有了从长计议的时间。
唯独缺的就是与各方联系的机会,流放犯能活动的空间很有限,又被严加看管着,无论是他们想接触外面的人都会很难。
可云九倾提出的这个要求若是被兑现,那他们在北荒的行动可就方便多了。
林湛显然也是知晓这一点,所以他眉头皱得死紧,警惕道:“你说的我们,具体指的是谁?”
“就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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