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狂夫大骂身后枪手不学无术,天天陈词滥调,丢人显眼。
贾瘦石摇头晃脑,妙啊妙,这首词如何如何云云。
有钱有势有才的人都没异议,大家有异议也得憋着。
“感谢诸位捧场,小谢先生请随我来。”
文会落幕,众人散场,回去向人说说,你今天没来可太亏了。
谢嘉宾没走成,朱槿拦住了他,劈头一句,洒然快意。
“此生形影难相依,愿死后你我魂梦相接,谢郎,和我一起死好么?”
谢嘉宾懵了,什么展开?殉情?
更离谱的是,他竟有点回答“好啊”的冲动。
“我知道,你也承受着同心而离居的相思之痛。”
我没有,词是抄的,我想活着,我家在闹市有大药铺大房子,我还有香香安安师师,还有郡守夫人等我帮她生孩子,还没见过甄怀玉的脸,十万两身价的脸……
“别闹了,回去!”
文三公子文可舒阴沉着脸走来。
“你叫谁回去!”朱槿大叫起来,像被踩了尾巴的三花。
“回去!”文可舒面带寒霜,溢出的杀机让隔着三米远的谢嘉宾肌骨生寒。
朱槿嘶吼着,“你叫谁回去,你敢叫吗,你敢叫我一句大嫂吗!”
文可舒瞳孔剧震,深吸一口凉气,语气冷漠如铁,“虎阜文氏百年清誉,重逾性命,莫要自误误人!”
朱槿勃然怒气如鲠在喉,又缓缓泄了出去,深深望了谢嘉宾一眼,面上梨花带雨,眼里无限哀愁。
“你说得对,我要回去了……你保重。”
啪!啪!啪!
有人鼓掌。
“好一出大戏,我说小谢先生奸杀文家女婢没那么简单吧,文三,挺会玩——”
剑气陡然生!
文可舒拔剑飞刺。
人已动,剑未至,剑上锐气脱尖而出。
剑气破空,空气如沸,嗤嗤嘶鸣。
陆狂夫一退三丈,甩扇抵挡。
折扇碎折,纸屑四飞。
铁骨崩裂,飙入梁柱,透柱而出。
剑气失了锐气,暗淡如萤火。
陆狂夫来不及喜悦,蓦地变色,足尖点地,再次飞退三丈,其速更快。
几乎熄灭的剑气陡然大亮,飞掠追去,速度竟比先前更快一筹。
陆狂夫一退再退,越退越快。
文可舒剑气暗了又亮,越追越急。
陆狂夫撞破戏楼墙壁,足尖点地,一脚一脚快如无影,退到了楼外湖上,划过一道巨大的白浪,推开田田莲叶,漫上了黄石垒砌的湖岸。
“一缕灭,一缕生,气机不绝,剑气不绝。文三,你吃金丹了?真他娘走了狗屎运!”
“再聒噪死这里。”
“刺激!五品武夫说话就是硬气,过几天看我怎么弄你!”
陆狂夫狼狈退到对岸,撂了句狠话,哈哈大笑着走了。
文三与朱槿也走了。
谢嘉宾怅然若失。
千金已远,游子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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