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飞估计现在自己的大名已经传遍了整个锦衣卫内部。
毕竟现在权力最大的机构就是厂卫,而厂卫都是搞情报工作起家,他们的消息是天下最灵通的。
从上司白检恭白千户的点头哈腰,还有康西公公的曲意逢迎来看,显然很快赵羽飞这三个字,在厂卫内部,就要到“天下无人不识君”的程度了。
拿着这块百户腰牌朱印的纸,多少能拉虎皮做大旗,挡住些漕运卫的伸手要钱。
赵羽飞那句“就说我是替皇上办差”的,模棱两可的话,可以理解成“我是锦衣卫,是天子亲卫”,这么说没任何毛病,也不算矫诏。
但在试图勒索仇思仁的漕运卫或其他什么人看来,这句话的意思显然是“这条船运送的货物,跟皇家有关系”,盖着腰牌朱印的纸,就是证明。
那就算不知道赵羽飞是谁,也不会贸然下手,多半会先打听下这个百户是何方神圣。
只要一打听,那么“斩杀建奴白甲”、“陛下圣旨召见”、“御赐麒麟服”等事,马上就能知道。
赵羽飞如此煞费苦心,也不过是为了让仇思仁多运送些仙草种子,将来能多做点仙草凉粉,多救几个无辜饥民罢了。
仇思仁也算老江湖了,一下就明白赵羽飞的意思,珍而重之的将这张盖了腰牌朱印的纸叠好,收进怀里。
接下来敲定生意细节,赵羽飞赶时间,说等会儿让徐小力把银子送过来,这就要告辞时,仇南晶却忽然拦在他面前。
赵羽飞看到仇南晶皓玉式的手腕上几根紫红色的印痕,有点抱歉地笑道:“方才你拿匕首戳我,我擒你也没办法,用力大了点,对不住了。”
仇南晶忽然跪在赵羽飞面前,仰起头,微微张开的樱桃小口里,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赵羽飞吓了一跳,朝后退了半步,颤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吓得声调都变了。
仇南晶正色道:“赵大人救了我爹,又收购我家霉烂的粮食,等于再救了一次我全家性命,还杀了差点逼死我爹的仇人郑百户,您是我家的大恩人。”
原来如此……还以为她……要咬人……
赵羽飞到底是现代人,不习惯别人下跪,伸手要扶起仇南晶,说道:“别跪别跪,快起来。”
仇南晶坚持不起身,继续道:“可是奴家刚才恩将仇报,行刺恩公,奴家无言以对,只能斩下这只冒犯赵大人的手,恩公大人有大量,希望不要再责备奴家。”
仇南晶却从背后缓缓抽出一柄短刀,银牙一咬,竟要朝自己的手腕砍去,道:“这只手算是利息。”
赵羽飞这下可慌了神,一把抓住仇南晶的手腕,一拧就将刀子夺下,呛啷扔到一边,道:“不知者不罪!你干嘛这么想不开!”
一旁仇思仁也吓得慌了神,见赵羽飞把刀子夺了,才好了些,过去搀着女儿,含泪道:“走仔哇,赵大人不是那样小心眼的。”
仇南晶死活不肯起身,仰头对仇思仁道:“爹,女儿知道赵大人是个英雄豪杰,必不怪罪于女儿。只是女儿自己心里过不去,咱们仇家的家训就是‘仇家有债必偿’,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现在赵大人于咱们仇家有天大的恩情,女儿不报此恩,不配做仇家的人。”
仇思仁垂泪道:“走仔,你心思是好的,就是过刚易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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