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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姜璜略微欠身接过,边问边展开。

“你自看。”

姜璜先是不经意的眼睛转向纸面,未几笑容敛去,惊色渐浓,最后居然立起身急匆匆往琴台那边走去。坐下后,将那纸置在前面,先是素手调了几下音域。宛然一笑后,便有一阵阵清扬的琴声流淌而出,淙淙铮铮,似幽谷之寒流,冷冷清清又飘忽不定,让人不知觉愿息心静听,其韵悠扬,若流水行云。却猛然极沸腾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相,惊心动魄,令闻者似乘危舟过巫峡,群山如铸,激流惊心,目眩魂移,险中求生,万般艰难。熬到心神俱焦,孤舟已残,生意顿失之时,却突然音势大减,分明艰险已过,余波激石,有霞光破万丈,生机迸发。越到尾音,越是清悦,反复流水之欢歌,如颂如赞!曲已了,奏者闻者仍皆沉浸其泛音久远,洋洋乎!

姜璜终于幽幽的叹了口气!起声道:“不想妹妹竟是擅乐之人,得来如此好曲,荡气回肠,生平仅见。”

“我不若姐姐熟通音律,论乐,是不敢的,只有一回听一琴娘和一老者合演此曲,当时虽不及姐姐弹的酣畅淋漓,却也深有感触,便央那俩人留下曲谱。我不擅乐,便强记了,也只能置之一阁,今日权当给姐姐赠别了!”

“此物甚合我意,当初妹妹所闻此曲合演,以何乐?”

“琴箫和鸣!”

姜璜点了点头,细致的卷起了那曲谱。

“姐姐若是有暇,倒可设法给配上词儿,想必锦上添花。”

姜璜双手一顿,旋即又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是易事!”言毕回到刚才的座位上坐下。回过神来的丫头们早已替两人续上茶水。姜璜抬起茶碗浅嘬了一口,略微迟疑后道,“妹妹想必风闻了我此番上京所谓何事!”

“姐姐保重!”香思说的极为淡然,既没有佯装不知,着意打听,也没有恭维关切,笼络距离。

“谈何容易!”又是一声轻叹!

“姐姐既已担了这份责任,即使前路惊涛骇浪,想必也不会轻易退却。妹妹只想说,心可大可小,担得了就担,担不了就弃,置之险地最要紧的是能保全自己,路到舛处能回头!”

“此处估计也就你能和我说这话了!‘路到舛处能回头’我记下了。日后我若真到了那里,妹妹可愿仍同我往来?”不知为何,姜璜总觉得香思不若旁人那般视青云为正途,甚至会有一点鄙弃。

“姐姐哪里话,日后若是无人能说话,多书信便是。”

“便是如此约定。”

“嗯,我且去看看扈娘子,也与她道个别!”说完便站起了身子。

姜璜也是立起身点了点头,目送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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