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干什么?”杨行秋发觉自己的判断失误,赶紧拿起丝瓜络给女友搓背。
“我之前说了,看我怎么做就好,就像你说的,好好看,好好学。”叶阳鹤不愿意解释太多。
杨行秋看女友这个反应,心里猜到个大概,她是见到春桃这个小姑娘,爱心泛滥,想留在这个庄里,救死扶伤,就像平常一样。
刚刚还哭着喊着要回去的叶阳鹤,怎么就突然改主意了?在春桃服侍沐浴的时候,她无意中碰到了那双粗糙的小手,一双布满了忙碌和辛酸的手。让她想起了在山区里做志愿者的日子。
叶阳鹤这个医学生,刚一毕业就拉着男友跑到山区里扶贫,艰苦的环境让包括自己男友在内大多数志愿者打起了退堂鼓,作为队里唯一的女性,虽然很多时候自己也想过放弃,可是给孩子们检查身体时碰到的那一双双粗糙的小手,入学时的医生学誓词仿佛回响在耳畔。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
叶阳鹤像从誓言里中汲取力量般重新振作起来,既然来到了这个时代,还有很多像春桃一样受苦的人,自己绝不能坐视不理。
听到女友朗诵医学生誓言,杨行秋就会想起,自己背着女友走在山里的那个夜晚。
愿意付出生命去拯救他人的叶阳鹤,采药时遇到山洪被困,只有男友不顾劝阻,跑到山上去搜救。
从小父母离世,见过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杨行秋明白,圣人之言论可闻而不可行,治世之经典能诵而不能用,理工类学科又大多以冰冷的结论为导向,杨行秋的性格没有像女友那样的博爱和仁慈,一切行动都先权衡利弊。
杨行秋平心而论,叶阳鹤如果是赎人而让金的子贡,自己最多是救溺而受牛的子路。
“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也会不遗余力的帮助你,如果我找到了回去的方法,你……要跟我回去吗?”杨行秋知道女友的性子,如同到山区当志愿者,不把所有病痛都消除,她是不会离开的,可是这个行将就木的东晋,凭她一人,又能救助几人呢?
“你肯定不会丢下我的。”叶阳鹤拿起浴巾擦着身子,“这什么浴巾呀,用起来真奇怪,还挺吸水的!”
“这是葛布啦,你肯定没用过。”杨行秋忽然想到,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自己和女友,巧妙的组合真的可以拯救日渐崩溃的世界。
“春桃来帮你换衣服了,我先闪了。”杨行秋说完连忙抱着衣服,跑进隔壁的浴室,手忙脚乱的穿上准备好的衣服,杨行秋从来没有尝试穿过这些长袍大袖的古装,却能得心应手完成穿戴。
天意如此的想法又加深了一分,除了一头短发和勉强看到痕迹的胡须,杨行秋又变成了一位蓝衫素巾的古人。
“看来还得试着留长发和胡子了。”杨行秋看着镜中的自己,想起了昨天,难道是换了古装就穿越,那这次是否……
想象中的场景没有出现,春桃跑来迎接自己,“先生,饭菜已备妥,春桃这就取来。”
杨行秋转身进屋,见到女友又躺在了床上,没有吹风机,长发就还是散开着披在肩上。
“当心着凉。杨行秋急忙取下一旁的汗巾给女友擦干头发,“在这么个缺医少药的地方,感冒了就糟了!”他又瞥见了女友脚上的血泡,“找春桃拿根针挑破吧。”
“不用那么麻烦。”叶阳鹤捏起汗巾上的一根长发,放到男友的手上,“用头发绕两圈,然后轻轻一勒就行了。”杨行秋捏住头发,照做起来。
看着血液顺着头发渗出,一抹殷红把女友本就纤细的玉足衬托得更加迷人,时常上山采药丝毫没有影响足底的皮肤,摸起来还是那么……
“别摸了,快点弄好。”叶阳鹤又羞又气,在男友的头上轻轻地敲了一下。
“好好好,别乱动,马上就好了。”杨行秋又加快了速度,却不知两人的嬉闹,把正端着食案的春桃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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