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已经七十多岁了,平日里除了在自己村组和村委会之间往返,几乎足不出户。因此,向安对于他能如此迅速地得知自己亲家住院的消息感到十分好奇。“三叔公,您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三叔公呵呵一笑,脸上皱纹更深了几分,眼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平日里虽不常出门,但耳朵可不聋,村里人聚在一起聊天,我总能听到些风声。”
说到此处,稍稍停顿了一下,语气严肃的继续说到:”这事儿,我也是听别人提了一嘴,听说还挺严重的,这么久了还没回去呢!”说着叹息着摇摇头:“这么好的人,怎么就遭到这样的事了呢!”
不少年长的人对彭有顺比较熟悉,于是纷纷叹息,在一片惋惜的声音中,一道尖利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这么久还没回,怕是要花好多钱吧,他们家再有钱,这次怕也是遭不住罗!”
来人名叫张有美,她边说边将茶籽重重地放在一旁,那瘦削的脸上写满了不屑与刻薄,仿佛在她眼里,所有的不幸都不过是他人的自作自受。
向安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直视着张有美,语气坚定而有力:“张有美,你这说的什么话!不管有没有钱,生病是没办法的事情。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不生病?今天你笑话别人,明天或许就轮到你自己了。”
“有些人啊,怕是就喜欢在外头装模作样,心里头怎么盘算的就不好说了。”张有美直接嗤笑出声,语气里满满的讥讽。
“你说有些人喜欢装模作样,”向安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但请你记住,每个人都会有遇到难处的时候,花没有百日红的人也没有千日好。”
张有美被向安的气势所震慑,但嘴角仍挂着不屑的笑容,她试图以更尖锐的话语反击:“哼,说得倒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说不定你巴不得你亲家早点走,你们家好吃绝户呢!“
向安正要发作,却被突然传来的严厉斥责声打断。只见杨满手持镰刀,大步流星地从人群外走过来,雷鸣般的吼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谁在这放他娘的狗臭屁!”
张有美被这突如其来的斥责吓得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但她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反而更加提高了声音,企图用更尖锐的言辞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你们不就是看人家没有儿子,才结的这门亲么?!打的什么算盘谁不知道!”
杨满的脸色更加阴沉,手紧握着镰刀,咬牙切齿道:“我岳父活的绝对比你要久,你们家不会被吃绝户,你们自己就会绝户。”
向安也忍不住斥责道“张有美,你够了!”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我们两家结亲,那是我们两家的缘分。你在这里满嘴喷粪,是嫉妒我家杨满求得如此好人家的女儿吧!”
听到这里,原本议论纷纷的村民们安静了下来,看着杨满和向安一脸义正言辞的神色,话风从各种猜测转为对他们言语的认可。
有的人开始劝解张有美,提醒她说话要注意分寸;有的人则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其他事情。
三叔公叹了口气,他拍了拍向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安妹几,别往心里去。这世道,总有些人喜欢嚼舌根,但咱们要相信,好人自有好报。你亲家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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